朱如玉自然也不想時不時就寄,無奈前幾次信使傳回來說,白沐塵都直接撕掉了,本來嘛,好聚好散,即使他在努力,那些人還是陰魂不散,自己看著就眼疼,不如老死不相往來。
“這次要寄,因為我寫的是休夫。”朱如玉故意一本正經,一字一句。
小風聞言,撲哧一笑,“好,休掉他好。”
秋菊與桂花在一旁,互看一眼。秋菊低聲道:“你說王爺收到了王妃的休書,會是什麼表情?”
“應該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吧?”桂花想了想,認真回答道。
這句話,讓朱如玉與小風呵呵笑了起來。
朱如玉心裡不由輕嘆,白沐塵是不會和離的,在客棧時,他就明確說了。她也清楚,兩人的感情還在,只不過是有些外在的力量想要破壞,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問題。
那麼自己為何還要連續幾次派專人給他送和離書?此番行為無非是告訴對方,自己願意給他再次選擇的機會,隨時準備騰出王妃的位子。
這個位子,實在累人。
夜色有些深了,小風出去回房間休息,朱如玉沐浴收拾完畢,叫秋菊與桂花等因為去自己房間休息,她看了一會書,便滅了燭火準備上床休息。
忽然,窗戶有微動,一個不明物體朝她襲來!
朱如玉一個轉身閃過,箭一般衝到窗前,開啟窗戶翻身飛了出去。
對面不遠處的屋脊,一個黑衣人回眸看了她一眼,立刻往原處飛馳。
朱如玉略一沉吟,也立刻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一直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前面那人戛然停住,回身等著朱如玉上前來。
發覺那人停住了,朱如玉全神戒備,停在距離對方十尺開外,冷冷道,“閣下是誰,有事麼?”
來人撩開一直遮到鼻子的風帽,露出銀白長髮,在黑夜裡分外醒目,“怎麼,不認識了?”
“左傾寒?”朱如玉深感意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冥族的少司命,“你怎麼會在人族?又想出什麼么蛾子?還有,你找我出來何事?”
左傾寒慢慢走前來,距離朱如玉三尺停下,雙手環胸,笑笑,“本座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向誰報備吧?還有,我叫你了麼?這麼巴巴的跑過來?——對了,聽說你跟廣陽王鬧翻了,這是要離家出走?”
“……”朱如玉額頭飛過一排烏鴉,自己很想打人,打這個說一套做一套的混蛋傢伙!“我的事你管不著,早知道是你,我怎麼會追過來?好了,再見!”
朱如玉說完,轉身就要走。
左傾寒忙喚道:“喂,等等,本座有話說。”
朱如玉停下腳步,轉身等著對方的下文。不知怎麼的,她有種奇怪的直覺,雖說對方是冥族,但對自己似乎沒有敵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直覺有誤,按說自己與他有過節,卻感知不到他的敵意或者其他異樣。
算了,也可能對方隱藏的深,自己這個直覺判斷失靈。
“你要去弦國吧?本座正好也去有事,能順路做個伴麼?”左傾寒雙眸宛如寒星,璀璨難言,此時微微彎著,閃動著笑意。
朱如玉一愣,她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個幼稚的建議,果然是閒的沒事幹的主兒。
“你覺得合適麼?你是冥族,我是人族,彼此不是朋友,性別也不同,你未婚,我已嫁,沒有一點同路的需求,不好意思,少司命,你再找找別人。”
朱如玉剛一轉身,左傾寒一個瞬移已經到了她的前面,“你不是已經被打發出京城了?算來也是半個單身了,我們見過幾面,也算熟識,如此順個路,不為過的——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一早我在客棧門口等你。”
然後,不等朱如玉說話,便飛躍上了牆頭,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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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對左傾寒的到來,感到莫名其妙,不過心裡清楚,對方似乎對自己的情況比較清楚——這個傢伙想要做什麼?有什麼不良目的,故意要和自己同路想要如何?
輾轉反側的猜測中,朱如玉不幸失眠了,等她早上收拾好出門,直接頂了兩隻熊貓眼。
“怎麼回事,王妃?沒睡好?”秋菊先發現了朱如玉睡眠不足,忙關切地問道,同時很內疚,早知道自己應該在王妃屋裡上夜。
朱如玉摸了摸自己眼睛,笑笑,“無妨,昨日想了一些事情,所以失眠了。等今晚再補吧。”
誰知,她剛以說完,一道相識的男聲響起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