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白沐塵的沉默就看的出來,他並不是不認為兩個丫鬟該處罰,而是不願意拂了趙春蘭和王嬤嬤的面子,那麼自己的面子呢?他可能根本就沒有想到要顧及吧?
也怪自己,想過不給他選擇的機會,今日卻偏偏遇到了,這回自己徹底明白了,若是自己與王嬤嬤或者趙春蘭之類發生了衝突,他只會棄了自己吧?
王嬤嬤看朱如玉眼底並沒有什麼陰霾或者不爽,心裡暗暗計較,王爺對這件事沒有表態,看來也的確是偏向自己這邊的處罰——畢竟,這兩年來與趙春蘭朝夕相處,足夠抵得過與朱如玉的相識時間。
“是啊,趙側妃與王爺在王府朝夕相伴,感情豈是一般人可比的?王爺是重承諾,允了你王妃之位,但這感情之事誰也不可勉強。”王嬤嬤輕啜了一口茶,嘴角毫不掩飾得意之色。
此時,臺上的戲已經開羅。
朱如玉與王嬤嬤之間的對話自動停了下來。
金氏此時更是一臉嬌笑,那份勝利在眼裡幾乎要溢位來,她腦海裡不斷重複出現朱如玉那張表情複雜的臉,還有那份無奈的笑。
而王爺這一次沒有發聲,那隻能說明一點,自己與朱如玉相比,可能沒有她實力強;而她一與趙春蘭和王嬤嬤碰面,必敗無疑。
以後,自己寧可讓著趙春蘭,也不會讓著朱如玉,不過一個空架子,有什麼可怕?在王爺面前說話還不如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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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白沐塵上來了,身邊沒有跟著趙春蘭、
王嬤嬤見狀,忙問道:“趙側妃如何了?”
“一點外傷,不過受了驚嚇,我送她回去休息了。”白沐塵出塵脫俗的俊臉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語氣淡淡。
他的位置在正中,處於王嬤嬤與朱如玉中間。
清風拉開椅子,白沐塵一撩衣襬坐下,眼角餘光掃了朱如玉一眼。
“那會兒王爺就陪著春蘭好了,省的你惦記……”王嬤嬤身子微微側過來,一面對白沐塵說話,一面藉機觀察朱如玉。
不過這次,白沐塵沒有回答,只沉默地看著臺上的表演。
朱如玉自從白沐塵進來,眼神就停在了舞臺上,目不斜視,彷彿上面的情節扣人心絃,讓人移不開視線。
白沐塵偶爾輕啜一口茶,眸光停在舞臺上。
兩人之間在平靜中散發著一抹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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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靜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舞臺上的戲終於結束了。
按照之前的規矩,眾人還要遊園賞花。
“王爺,我們上次來時是十月份,晚菊開的正好,奼紫嫣紅一片,每人還在小亭作詩一首,那詩會她們至今都記憶猶新呢。如今石榴、玉蘭又開了,今日我們需不需要去暖閣再開一個詩會?……”王嬤嬤似乎興致很高,含著笑,朝白沐塵望過去。
白沐塵正要說話,朱如玉插了進來,“正是新雨過後,玉蘭正豔,石榴花正紅,的確是作詩的好時機。”
“今日時間早,那就去吧,”白沐塵清冷眸子閃了閃,隨即做出決定,對清風道,“去安排一下。”
“那我就祝大家玩得愉快,我是個粗人,不喜歡吟詩作賦,與其作詩,還不如去街上游玩。”朱如玉成功地將自己摘了出來,在白沐塵意外的目光以及眾人各色注視中,嫋嫋婷婷往樓下走,到了樓梯口,回眸笑了笑,“王爺,不知能給妾身找輛車子?”
還沒等白沐塵說話,金氏著急道:“若王妃不嫌棄,就坐奴家的車吧,大不了一會兒我求王爺載回去。”
“如此,本妃就不客氣了。”朱如玉紅唇勾著淺笑,款款下了樓。
臘梅與巧兒早憋不住了,等下了樓,低聲道,“王妃,我們為何要忍氣吞聲,難不成還怕了他們?”
朱如玉意味深長回眸望了一眼,淡淡道:“你以為我喜歡如此麼?我朱如玉何曾吃過虧?只不過,他的選擇若不在你這邊,你再爭有什麼意思?不過增添笑料而已……且等等……”
她挺直脊背,出了園子上了馬車,提前回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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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塵看著朱如玉背影消失,鳳眸看著王嬤嬤,淡淡道:“趙側妃那兩個丫鬟,就按照王妃說的處罰,二十板子,罰三個月奉銀。——她們失責,讓春蘭出了意外,這點處罰不為過。”
他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直接將金氏與王嬤嬤炸的懵了圈。
“那兩個丫鬟對春蘭很重要,罰的過了,沒有更合適的丫鬟來照顧,我們也都會擔心春蘭,”王嬤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