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麼？”秦少羽何等聰明，聯絡這次太皇太后的事件，他立刻得出了這個結論。

白沐塵點點頭，鳳眸中更是一片莫測的深邃，“我真是忽略了這個地方，沒有想到魔族竟然已經伸到了燕國的中心……”

這一點是他萬萬沒有，所以此時在悲痛中帶著難言的後悔。若是知道有人會對一個基本不過問世事的太皇太后下毒手，他怎麼可能不去保護對方？

即使他與太皇太后之間有埋怨，有不滿，但那不過是不滿，是屬於家人內部矛盾——他一直都覺得按照太皇太后的身體，再活幾十年也沒有問題。

可事情突然就這麼發生了，讓人猝不及防。

“那你心裡可有了計較？太皇太后忽然被害，可是有什麼原因？不然，即使魔族在皇宮潛伏已久，也不至於忽然謀害了太后的性命……”

秦少羽欲言又止。

白沐塵臉色濃重依舊，不過這次不像昨夜那般肅殺沉默，而是接過話來，緩緩道：“太皇太后被毒害，一定有原因——不管什麼原因，也不管是誰下手，我定會叫對方血債血償。”

“魔種的操控，應該是魔族級別非常高的人，那麼這次黑色曼陀羅也應該不是普通魔族人可以擁有的，兩次事件聯絡起來，魔族已經滲入皇宮毋庸置疑。”秦少羽將之前做過的判斷再次結合，“魔族針對燕國已經很明顯了，之前是神殿，被你打擊得無法在燕國存在，而現在魔族也開始對燕國下手，野心真是不小。”

白沐塵陷入了沉默，片刻，道：“端午祭時可以操控魔種的人我已經猜出是誰，若是他操控完魔種在皇宮中隱匿，需要時間調息，休養，所以應該不會假扮太監，畢竟太監每日都有各自的任務——他一定是在某處靜臥休息，而這個地方還足夠安全清靜，不會隨便被外人打擾……而且，他是個男人，魔族再厲害也不可能變了性別……”

那個人呼之欲出，白沐塵心裡默默唸了一遍那個人的名字。

在魔族能夠操控魔種的人有一些，但操控那麼大規模、數量龐大、個體又龐大的，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秦少羽也順著白沐塵的思路開始思考，對方是個男子，還是一個暫時行動不便的男子，還基本確定在皇宮裡待著，有人看護——他不由看向白沐塵。

白沐塵沒有接話，而是繼續緩緩道：“如今，很多蛛絲馬跡在我腦子裡，有些亂，我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整理一下，事情雜多，其中那條線我要找出來……”

秦少羽轉了話題，嘆口氣，“太皇太后幾乎什麼事也不過問了，每年還常常出宮去道觀生活一段時間——什麼權幾乎不掌，朝中事更不過問，怎麼會遭此橫禍？……”

這也是白沐塵想不通的地方，得知太皇太后中毒到現在，他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解釋。

如果魔族想要針對燕國做點什麼，也應該找秦秀芝或者小皇上，而不是一個什麼都很少過問的太皇太后。

至於太皇太后中毒，別人看不出來，似乎也正常。畢竟御醫的醫術再高明也是有限的，尤其是黑曼陀羅原本就生在魔族，對御醫來說算是超出他們認知的東西。

太皇太后出事時，御醫肯定是去的，但當時那毒藥無跡可尋，等到有跡可循時，太皇太后已經入殮了，而且又是在手心，不是有經驗的，根本不會聯想到中毒。

“如今我要找的最關鍵一點，那個人當時如果真的在宮中，會在何處？太皇太后被下毒，幕後黑手是不是還在皇宮或者京城中？我會先裝作不知道太皇太后中毒，依此來看看各方面的反應。”

白沐塵想想未來自己會有一場硬仗要打，立刻打起精神端起碗，用起膳來。

-

時間在緊張中過的很快，每日白沐塵很早起身，祈福誦經，與和尚們一起為太皇太后再次超拔。

轉眼白沐塵在陵園中守孝到了第七天。

這日中午，他在正殿誦完經文，收拾了一下出來，便看見良辰滿面著急地從臺階下面疾步上來。

不知道怎麼，他的心裡不由就緊張了一下，他看見良辰的表情，預感到可能發生了大事。

果然，良辰心急如焚，看見白沐塵出來，衝上來都來不及施禮就稟告道：“王爺，不好了，王妃她要出嫁了！”

“什麼？！”白沐塵心跳忽然就慢了一下，他忽然感覺日頭太過耀眼，晃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眸。

良辰只得重複了得來的訊息，“剛剛得到影衛的訊息，王妃決定嫁給川疆大祭司，如今踏上行程要去川疆完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