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倒沒有想到師父倒知道的挺清楚,他思忖了一下,緩緩道:“不瞞師父,這三年來她的確一直在等我的話,太皇太后也時時催促。可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便不會再有了。我當年對她的確是心儀的,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覺得自己有鳳臨天下的資本,覺得做一個王妃會委屈了她,那麼如今再做王妃,她為何就肯了呢?”
“可能站在高處看過了風景,還是覺得你最好吧。”卜陽子暗自苦笑,自己這是做什麼呢?
如今朱如玉與徒兒已經成了陌路,照理自己成全徒兒與別的女人也無可厚非。可是又覺得對不住玉郎——這世間的男女情事,比收拾妖魔鬼怪複雜多了。
白沐塵聞言,輕輕勾了勾唇,嘴角閃出一個嘲諷的笑,“她就那麼自信,我會一直在原地等著她麼?——她看過風景想要回頭,我已經不在原地了。”
這就是這幾年他的態度,面對秦秀芝的灼熱攻勢,他明確地亮出了自己的態度,可對方依然故我。
這一點,讓他越發的不喜,甚至說是厭惡。所以他才會順水推舟聽從太皇太后的意思,先納一房側妃堵住悠悠眾口。
“那京中貴女可有你看上的?”卜陽子看著白沐塵那迷茫的鳳眸,很是心疼,朱如玉與他離心的原因,他知道,就是因為秦秀芝。
原來他以為自己這個徒兒重情,可能一時有些難以割捨,導致了那個丫頭帶著孩子離開,可如今見了徒弟的面,才知道他心裡一直都有自己的原則,只是並沒有因此讓朱如玉對他生出信心。
白沐塵搖搖頭,“師父知道我不喜與女子靠近,雖說有很多機會,但我懶得去,公事之外便一直呆在王府,偶爾也回廣陽——我清楚的感覺到,身邊有女子陪伴過,可是記憶裡卻找不到一絲痕跡——師父,你說這是何故?”
卜陽子看著馳名華夏大陸的愛徒,如今就像一個迷途的孩童,他的心裡痛痛的,明明知道原因,也不能告知,可話到了這個份上,他只有道:“你是覺得中了什麼蠱,或者中了什麼毒?”
白沐塵搖搖頭,“我這兩年來總覺得以前很多事情記不清楚,尤其近十年很多記憶莫名就模糊了。可內視看不到蠱蟲,也沒有中毒的痕跡,除了記不清一些東西,其他一切都好,這是叫我困惑的地方。擔心有人別有用心,我一直沒有將失去記憶一事告知別人,除了自己身邊的幾個侍衛。”
“你且住下,為師給你看看,如果沒有任何結果,你就莫多想,回京城去成家,只怕就萬事大吉了。”卜陽子心疼自己的徒弟,又可憐玉郎,所以他的話裡態度有些矛盾。
得到了卜陽子肯定的回答,白沐塵轉了話題,問起了玉郎,“師父從哪裡收的弟子,怎麼與我如此相象?”
卜陽子:“……”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辭,畢竟沒有跟玉郎排演過遇見白沐塵這一段,於是他就含糊道:“偶爾遇見的,覺得像你,便收他做了徒弟。”
這個藉口讓白沐塵那清冷的容顏終於綻了一抹淺笑,“可與我當年像?”
“很像。”本來就是你的孩子,能不像麼?
卜陽子這樣一說,白沐塵腦海裡閃過那張與自己分外相的小臉,心裡某個角落不由就軟了一下,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湧了上來,很親切,很熟悉,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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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玉郎,經由師父批准,出去找師兄去玩,一出門就看見幾個侍衛立在路邊,想來是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的隨從,也不在意,徑直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清風與明月正說話,看見一個少年從院落裡出來,起先並沒有在意,可無意一看,都愣住了。
良辰與良夜也在,他們兩人看見玉郎的第一眼也是愣了一下,不過他們的愣怔與清風明月自然不同。
他們是沒有想到朱如玉會將玉郎送到無量山來修行。
“你說王爺會多想麼?”良辰憂心忡忡,看著良夜隔空傳音問道。
良夜此時和他一樣的表情,“應該不會吧,畢竟王爺一直認為自己沒有成親,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清風與明月兩人則在討論另一件事。
“這少年怎麼與王爺生得那麼像?就像父子一般。”清風由衷地做了一個比較,得出了這個結論。
明月表示贊同,他看見玉郎的第一眼,心裡就有了一種很新奇的感覺,熟悉卻又陌生的親近感。
其實這樣的感覺也很容易理解,就像白沐塵看見玉郎一樣產生的那種親切感一樣,雖然藥物將腦子裡有關記憶強行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