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爺不知道……”
“爺永遠有原因,有理由守在別人身邊,您也不要在與妾身解釋什麼,沒有任何必要。”
朱如玉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看對方沒有走到意思,便在玉郎身側躺了下來,將床帳拉了下來,與白沐塵隔開。
“丫頭,你放心,我一定會救醒玉郎……”
床幔落下了,裡面朱如玉沒有任何回應。
白沐塵一時不知道應該做點什麼來還家對方的怨怒,只有些機械地解釋,“當時情況緊急,爺佈置了守護任務給清風與明月,是覺得以他們的武階保護皇上與玉郎沒有問題……”
他當時真是這般想的,水下情況不明,只有他有最大的把握應對那些魔族怪物,所以將安全一些的任務留給清風與明月,隻身下了水。
只是沒有想到玉郎竟然會出了意外,自責與愧疚讓他心如刀割,紛亂如麻。看到自己的孩兒渾身是傷,他恨不能代替他受傷。
心思千迴百轉間,他感覺到朱如玉呼吸平緩起來——她只怕太累了,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起身,緩步來到外面,將艙門關上。
清風與明月看見他出來,再次跪倒求罪。
“當時到底怎麼回事?”白沐塵立在船邊,沉聲問道。
明月懷著難言的愧疚,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聲音哽咽,“卑職以為世子與皇上進了屋子,就會安全一些,卑職在外抵擋。可誰知那怪物竟然偏偏從側面將觸角伸了進去,卷出了世子……”
白沐塵的心漸漸從紛亂中冷靜下來,思忖了一下,道:“你們應該聽過魔族的魔種吧?”
清風一怔,“魔種?怪不得忽然跑出這麼多怪物!”
關於魔族的魔種,他是聽過的,不過沒有見過。
“這魔種的確是一粒粒種子,要做妖變成怪物,必須有特定的武階高深的人來操控——能操控魔種的,魔族之中最有可能就是魔主。”白沐塵緩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關於魔種他畢竟也是聽說,特別詳盡的情況與特點他還需要時日瞭解,但有一點他很明確,“這個人必須在近距離施法操控,才會有效果。而且這行為會損耗他的內力,如今這個人肯定在京城附近休養,我們回去之後大肆搜捕,看看能不能有所得。”
他說著話,心裡也整理著一日以來的情況,當時秦太后被抓後,那觸角卷著她卻沒有入水,只是引著自己一直往前,現在想來,很可能對方真正針對的是自己,不然船上那麼多人,為何玉郎已經進了屋裡,還偏被卷出來?
“這次,魔族針對的人,只是我罷了,剛才在峽谷中有數條怪物與蛟龍欲置我於死地,還有玉郎,只怕也是因為我受了連累——魔族,這件事我定不會幹休……”
“王爺,我們要如何回報魔族?”明月幾乎咬牙切齒,這仇絕對要加倍償還。
白沐塵鳳眸泛出濃烈的殺氣,“先回去搜捕那人,還有如今我元氣尚未恢復,玉郎也需要加緊救治,等我元氣恢復些,再追討這筆賬。”
三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白沐塵便教兩人去休息,而他則坐在朱如玉和玉郎的屋子前,靠在木板上,簡單休息了一會兒。
明月雖然疲倦,但哪裡睡得著?起身出來,看自家王爺就那麼睡著了,忙拿出披風為他披上。
他知道王爺對王妃和玉郎無比愧疚,可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王妃都記在了王爺身上,這樣的認知讓他更難受,所以,他不由哭了出來。
哭聲驚醒了白沐塵,他鳳眸有些迷濛,裹了裹披風,帶著倦意道:“哭什麼,爺好好的呢。”
“王爺,是卑職的錯,王妃沒有怪卑職,卻將卑職的過錯推到王爺頭上——卑職明日再向王妃請罪……”
聞言,白沐塵心裡掠過些許苦澀,他知道如玉生氣的原因,可是卻沒有底氣解釋。之前,睿兒出天花,自己卻在救治小皇上;如今玉郎遭遇危險,自己卻去救秦太后。
兩個孩子的危險自己當時都不知情,可僅僅一個不知情就能交代了麼?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何況對此一直敏感的如玉?
他苦笑一下,“你莫要多心,王妃怪我,是我有錯。我們是夫妻,你不必擔心了,過段日子就沒事了……”
他努力說的輕描淡寫,不過明月也知道,這次王妃真的很生氣,尤其是王爺攬著秦太后飛到船上那一刻,他看到王妃的眼眸是悲涼與失望。
這眼神是王妃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冷漠與疏離幾乎沒有在她臉上出現過,今晚卻流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