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的時間,朱如玉還抽空去看望了寧雲歌。
寧雲歌已經懷孕了,不過孕相不明顯,可是身邊丫鬟婆子一大幫,彷彿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生怕出了什麼差錯。
“讓你見笑了,”寧雲歌苦笑著,有些無奈,但眼底卻掩不住的欣慰,“我已經說了沒事,可王爺卻不聽……”
她的話雖然是抱怨的話,但卻沒有一絲抱怨的意思,反而更像是甜蜜的傾訴。
朱如玉不由就笑了笑,“王爺沒錯,你這是頭胎,自然要慎重一些才對。”
她看得出寧雲歌現在過的不錯,雖然是繼室,可淮南王將她捧在手心呵護——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失去了羋少卿,另嫁他人也不是一件壞事,對不對?
兩人拉著手,很是親暱地進了屋,分賓主落座,暢敘一番。
聽說朱如玉有回到了白沐塵身邊,寧雲歌不由勸道:“如玉,你這個選擇是對的。如果沒有孩子,你嫁給大祭司我非常贊同,可現在你與攝政王有兩個那麼可愛的孩子,若是因為一些事情分離了,孩子們最是可憐——反正你與王爺感情還在,回來最好。”
朱如玉嘆了口氣,“我也是捨不得孩子,另外也對這個家有留戀。不過,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又遇上之前那樣的情況。我離開時,燕國輿論就有撮合他與那秦太后的意思,而現在他沒有那麼做,我也不知道燕國人如何看待……”
她此時也的確內心是矛盾的,她知道自己應該回到白沐塵身邊,無論是因為感情還是孩子,她都捨不得放下;可另一方面,她的心結還沒有散去,內心裡還有芥蒂。
這種矛盾心理連她自己也鄙視,拿不起放不下,估計說的就是自己這狀態。
寧雲歌聞言,笑了笑,“何必去管這些?若攝政王有意,怎麼可能會萬里迢迢再次去糾纏與你,不是捨近求遠麼?你與他斷了這麼久他都沒有與那秦太后有染,足以說明他的心思……”
她又說了不少寬慰的話,勸導朱如玉看重自己的心思,莫要因為外物而輕易改變。
兩人正說著話,有丫鬟進來,手裡託著一個錦盒,彎膝稟告道:“王妃,有客又送禮物來,他說是新得的燕窩,給您補身子。”
寧雲歌臉色沉了沉,“他可走了?你們為何沒有回絕了?”
丫鬟有些為難,“侍衛說,那客人還是跟從前一樣,放下就離開了,他們都趕不上……”
一旁朱如玉聞言,心裡一頓,這人是誰?不會是羋少卿吧?
寧雲歌嘆口氣,“收到庫房去吧。”
然後,她揮退了左右侍女,回眸望著朱如玉,“是他,從我懷孕,他時不時就送東西過來。每次就這樣,不問意見,留下就離開。”
來人的身份得到了確認,朱如玉心裡起了波瀾。羋少卿的性格與白沐塵有些相似,兩人都不是喜歡多言之人,心裡的想法永遠多餘臉上的表情。
比如如今,羋少卿雖為了喬雪影的名譽,被迫放棄了與雲歌的婚約,可成婚又如何?他的心依然在雲歌這裡,留在無量山的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
那喬雪影費了心思,破壞了人家的婚姻又如何?不過是個可憐又可恨的傻子而已。
若是聰明的,稍微瞭解一下羋少卿的性子,就不應該那麼算計他,到頭來,自己卻落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他心裡也有苦吧……”朱如玉評價了一句。
此時,雲歌的身份已經不適合與羋少卿有什麼聯絡了,而羋少卿卻執著的近乎固執,心裡想著雲歌。
他也知道自己不適合前來,也知道雲歌可能根本不會要他的禮物,所以他便這樣放下東西便走,不留片語。
寧雲歌一聲輕嘆,低聲道:“其實,如今都已各自成家,各自過好便行了。我之前是有些怨恨的,可是如今我想通了,我們之間註定沒有緣分,不能強求。只是他可能對我有愧疚吧,所以才有這樣的舉動。若是你回了無量山,見到他,幫我傳句話,就說我如今過的很好,希望他也好好去過日子吧。”
朱如玉點頭,算是答應。她擔心對方傷心,影響了身子,便忙轉了話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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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州呆了六七日,朱如玉帶著秋菊等嚐遍了特色小吃,又早寧雲歌的介紹下,去觀賞了幾處美景。
眼看著白沐塵出關的時間快到了,她才告別寧雲歌,騎馬回到了無量山。
在她剛回無量山,便有人上門來拜訪——羋少卿。
看著院落門進來的清俊美男,朱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