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皇宮門口,白沐塵卻改了主意,叫朱如玉在馬車裡等著,他自己則下了馬車,命人抬了軟轎過來坐上去,進了皇宮。
天氣並不涼,白沐塵卻罩了一個薄披風,將自己的身體掩住,鳳眸也充滿了倦意。
轎子一直到了御書房,可公公稟告說皇上此時正在秦太后的寢宮。
“去見皇上。”白沐塵淡淡吩咐了一句,然後閉目休息,不再多說一句話。
護衛只有清風一人,跟在轎子邊。
忽然,清風的耳邊傳來白沐塵的聲音,“一會兒莫要多言,切記。”
清風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不多時,轎子便落在了秦秀芝的寢宮前。
通報進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太監出來,笑意盈盈看著白沐塵道:“王爺,您回京城來了?不知找皇上有何事?此時正是午休,皇上已經午睡了。”
白沐塵並不惱,只拿鳳眸瞟了對方一眼,清風已經上前飛起一腳,將對方踹飛跌落在宮門口。
“好個不知死活的奴才,皇上午休怎麼可以會在這裡?”白沐塵輕輕撫了撫袖口,又對另一個太監道,“進去就說本王要見皇上。”
那個太監已經被剛才一幕嚇得雙腿發軟,聽了白沐塵的話,立刻轉身跑了進去。
很快,他便出來,戰戰兢兢道:“回王爺,皇上並沒有休息,只是小憩了一會兒而已,是那個奴才不會傳話,太后很是生氣,這不,叫奴才來迎攝政王。”
白沐塵也不多說什麼,跟在那奴才身後緩步進了宮。
院落裡很是安靜。
按照以往的習慣,此時秦秀芝會迎出來,而今日卻沒有露面。
白沐塵的鳳眸湧過懾人的寒意,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用內力感知了一下,周圍並沒有什麼異樣。
就在他正要往裡走時,小皇上卻出來了。他看見白沐塵,露出一抹笑,快步上來道:“是皇叔回來了,朕小憩了一會兒,這就要去御書房呢,我們走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準備叫白沐塵進去見秦秀芝。
白沐塵掃了一眼屋裡,緩緩道:“太后怎麼了?”
小皇上聞言,先是一愣,繼而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這幾日感了風寒,所以此時已歇下了。”
“可找太醫來看過了?”白沐塵並沒有往裡去,只是露出一抹關切的神色,問道,“這件事可不能耽誤啊。”
小皇上忙道:“是啊,已經看過了,需要休息就好——皇叔,我們走吧。”
白沐塵點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那禁閉的門戶,轉身跟在小皇上身後出了宮門。
剛一出來,他便直接問道:“那幾個輔臣犯了什麼罪?為何要殺他們?”
小皇上臉上有一絲躲閃,支支吾吾道:“他們不講朕放在眼裡,各自為陣,還縱容親屬犯罪,妄圖顛翻我們燕國,不殺他們自然不行。”
“有證據麼?”白沐塵緊盯著對方的臉,一字一句追問。
小皇上一時答不上來,忽然就蹙了眉,“皇叔這話是何意,難不成朕還處理不了幾個該死的臣子?!”
“你是有權處理,但前提是,有證據,你沒有證據就妄奪人性命,與那劊子手有何區別?你告訴我,你是要做燕國的暴君還是昏君?!”
白沐塵的嗓門一下就提高了,義正詞嚴地質問道。
他很少在小皇上面前發怒,此時卻是渾身寒氣,鳳眸滿是冰霜。他身經百戰,殺敵無數,渾身自動就帶了煞氣,平時他會有意斂起來,而現在他卻刻意外露出來。
燕國的江山怎麼能任由混賬來毀壞?
果然,小皇上被怔住了,他將剛才與秦秀芝商量的藉口,被白沐塵這一質問,都丟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只低著頭,喃喃道:“那叔父覺得要怎麼辦?”
“皇上,不是臣覺得怎麼辦,你是燕國的皇上,心裡應該裝得下百姓,臣子也是百姓,我為你選出來的這四位輔臣,都是經過考驗的忠心之人——皇上是聽信了什麼人,要處決這幾位輔臣?”
白沐塵最後緩緩問出了一句話,同時他緊緊盯住對方的臉,不放過最細微的表情。
小皇上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有人告訴你,那幾個臣子不過是想阻礙你當權,你是相信叔父還是相信那個人?”白沐塵乾脆停下步子,與小皇上在通往御書房的甬道上站立,面對面討論這個問題。
小皇上想了想,抬眸望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