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順變。”白沐塵只說了這四個字,便轉身去與朱如玉會合。
柳姑娘哭著喚了他兩聲,再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只好停了聲音,眼睜睜看著那秀挺如玉樹般的身影在視線消失。
“不管了?”朱如玉跟著白沐塵走出柳姑娘的視線,不由問了一句,“姑娘的眼神還在等著你的回顧呢。”
白沐塵沒有去看朱如玉,腳下的步子也沒有減慢,“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告訴他們決不可多帶財物,會出人命,可是他們卻不聽從,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的。”
朱如玉知道關於攜帶財物的問題,白沐塵的確說過好幾遍。他的性子很明確,除非這件事非常嚴重,或者重要,不然他不會連續說幾遍。
所以柳下惠還有他兩個手下算是咎由自取,她雖然同情,卻也無能無力。如果可以幫助,白沐塵也不會袖手旁觀,雖然他看不起柳下惠等人口是心非的做派。
他說不能救,自然就是沒有辦法了。
一行人出了山,天色已經黑了,前面有小村鎮,所以白沐塵吩咐良辰與良夜前去尋找住宿的地方。
“今夜休息,明日我們回無量山。”白沐塵沒有跟朱如玉商量,而是直接做了安排。
朱如玉雖說很想回到無量山,但玉郎還小,自然不可能連夜趕路,所以也同意對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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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後,眾人說了一會兒話,白沐塵便安排玉郎進自己的房間休息。
對此朱如玉沒有意見,她適當地表示了感謝後,也與白沐塵道了晚安,進了自己房間。
簡單地梳洗後,朱如玉穿了褻衣褻褲,坐在梳妝檯前將髮髻散開,回身正要去床上休息。忽然看見床上多了個人。
“你不休息?”朱如玉水眸睜得不是一般的大,直直望著一臉安然的白沐塵。
此時,他只著內衣內褲,烏髮輕挽,只用了一支玉簪彆著,絕美傾城的臉上神色莫測,鳳眸含著莫名的情愫,朝朱如玉看過來。
“忽然想找人說幾句話,所以就過來了。”他說著話,將身子往裡讓了讓,示意朱如玉坐過來,“沒有打擾你吧?”
“我能說打擾了嗎?”朱如玉看著對方慵懶恬然,心裡忽然就回到了從前的時光,一時間恍如隔世。
沒有離開時,這樣的時光幾乎每日都有,可如今他已經沒有了記憶,對自己也沒有愛了,按照他的性子,深夜跑到女人的房間聊天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不可能已經成了現實——難道失憶後,他轉性了?由之前的冷漠轉變成了喜歡撩撥?
“深更半夜,你不是應該呆在自己房間裡面麼?我好歹也是女人啊,你這樣闖進來,不合適吧?”朱如玉與白沐塵面對面坐在了床上,不過他坐床頭,她坐床尾。
白沐塵像在自己房間一樣隨意,斜斜靠在枕頭上,緩緩道:“我總覺得你有些熟悉,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過的。所以便過來試試看。”
試試看?朱如玉一頭霧水?
“或者你可以告訴我,我被子內怎麼會有了你的味道?”白沐塵修長的食指輕輕敲著床面,“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朱如玉很無奈地搖搖頭,“你為何總是與我扯關係?這香味有相似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麼?我雖和離,卻也是恪守婦道的,怎麼可以與你有了苟且?”
其實她心裡已經感覺堅持不住了,她沒有想到白沐塵會留意這些東西,早知道連被子、褥子等等一切都處理掉就好了。
可是,沒有早知道。
白沐塵看了她很久,鳳眸沒有放過朱如玉臉上任何的細節。她的眸光有些平靜,也似乎不耐,但眼底的最深處,似乎有一抹悲傷擦拭不去。
她的性子是外向樂觀的,而且應該是那種心裡放不住事情的,可這悲傷來自何處?
“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有過那麼幾次,畢竟身子久曠了也不好,所以你我滾了幾次床單——不過你腦子出了問題,將我忘記了。”朱如玉帶著破釜沉舟的心,將兩人的關係定位在幾次偷歡上。
不然,被子香味的問題總也解決不了,他會一直問,太麻煩了。當初刪去他的記憶時,就不是一個最完美的辦法。最重要的後果不過是他不愛自己,其他事情只要他花心思去梳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至於自己與他的關係,還有玉郎、睿兒等問題,他都會清楚的,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