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將軍掙扎著在妻子的攙扶下坐起來，積攢著力氣回道：“王爺……草民並未上書慫恿皇上……至於攻打簫國……不過是在一個月前與幾個友人喝酒……玩笑話而已……”

“現在他知道承認就是死，自然不肯承認，這樣的人還是打死為好！”三角眼又開始叫囂起來，鼓動周圍的群眾。

白沐塵微微轉頭看過去，那三角眼立刻不由往後退了幾步。

“上不上書，柳將軍是不會哄騙眾人的，因為這有據可查，”朱如玉走到三角眼跟前，打量著對方，字字清晰，繼續道，“讓我好奇的是，你們是從何處得到了這個訊息－－請問你是聽誰說柳將軍上書給皇上，慫恿皇上出兵簫國？請你現在馬上回答我。”

朱如玉身量不低，身姿婀娜，容顏秀美，雖然語調綿軟，可眼神充滿了自信，還有一絲不輸與貴族的犀利。

此時，南宮夜站在朱如玉身邊用了大於她十倍的聲音重複道：“你如今來告訴王爺，告訴我們，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訊息？快點！”

白沐塵的侍衛隨便拿出一個都是在你死我活的險境、絕境上摸爬滾打過的，敵人有敵國的，有江湖上的，冥族、魔族，此時面對對白沐塵不敬的人群，真有那有力無處使的憋屈。

所以此刻，他們渾身煞氣，虎視眈眈看著三角眼，彷彿下一個瞬間就可以將他撕碎一般。

三角眼頂不住如此高壓的眼神，梗著脖子指著與他在一起的一個五十歲老男人，“我聽冒叔說的。”

朱如玉立刻抓住時機，眼神掃向那個老者，“請問你是從誰口中得知的？”

高壓眼神又唰的一下轉到了他身上。

誰也扛不住殺過人的人射出的眸光，老頭頓了頓，忙指了一個人，“我是聽他說的……”

朱如玉不慌不忙，又將目光鎖定了那個人，掃了一眼，轉身對明月道：“明月，麻煩你帶兩個人一路盤問下去－－訊息就像是泉水，總會有源頭……”

總會有第一個傳訊息的人，不是麼？

“如今第一件，找出第一個散佈訊息之人，在這之前，柳將軍先行療傷，等找到這個人，我們再對證。”

白沐塵最後說了一句結語後，示意柳府兩個受傷的家丁，攙扶柳將軍進了府門。

盤問還在進行著，不斷有人被指認。

白沐塵已經進了象軻，不知道做什麼，反正是沒有走開，而在場的曾經激憤的吃瓜群眾由於被白沐塵徹底震懾，加上清風明月等侍衛充滿殺氣的眸子，都不敢離開－－當然，他們也想知道這件事的進一步發展，看看如果事情被證實，廣陽王如何收場。

這時空會變，朝代會變，人們內心的一些本性改不了。

胖頭魚老者擠到朱如玉身邊，滿是悲憤道：“你要如何賠我？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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