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出了城,轎子要換成馬車。秦少羽親自將朱如玉背出來送進馬車。
然後騎著馬一直在馬車左邊,沉默地跟隨著,與平時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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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隊伍終於在第二日的臨近傍晚,到達了廣陽城外。
進了臨時設定的梳妝院,朱如玉再次沐浴更衣上妝,又坐進了轎子。
儀仗已經準備好,城門大開,鼓樂喧天中,迎親隊伍朝廣陽王府慢慢行去。
朱如玉坐在轎子中,隱隱感覺外面人潮湧動,熱鬧非凡。她的心也慢慢透出了甜蜜——他現在做什麼,是在大殿等著自己麼?
迎親隊伍到達王府跟前,大門大開,迎接朱如玉的十六人抬大轎沿中軸線往承運殿行進。
儀式是繁瑣的,等到王妃受封結束,進了長春宮前面的含春殿,朱如玉已經感覺頭大了,上面的鳳冠有些沉重,很不舒服。
臘梅與巧兒攙扶著她在喜床上坐下,她更感覺腰痠背痛,不由伸手捶背。
此時,白沐塵也進來了,坐在朱如玉身邊。
王府裡的全福嬤嬤將兩人的衣襬打了個結連在一起,然後又開始了洞房儀式。
當白沐塵用秤桿挑開了蓋頭,朱如玉眼前一亮,抬眸望去,眼前的白沐塵一身大紅喜服,上面金線繡著四爪盤龍,狹長的鳳眸光芒微斂,閃動著微微的笑意,如畫的容顏,眉間閃動著隱隱的陽春明媚之色;好看的嘴角輕輕勾起,顯出迷人的弧線。
白沐塵眼眸中的驚豔一閃而過,他眼前的朱如玉大紅喜服,與白嫩的俏臉,鴉黑的髮色交相輝映,分外美豔,那盈盈水眸含羞帶怯,閃動著無限的風情——她的嬌美,她的穠麗,無一不勾動人心。
交杯酒喝下,熱鬧的洞房回到了安靜。至於王府那些女人,今夜輪不到她們出場,所以她只隱隱看見薄姬與張小姐在人群中露了幾面,別人沒見。
“累了先卸妝,爺出去應酬一會兒就回……”白沐塵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溫柔,繾綣難言。
朱如玉臉上有些發燒,點點頭,表示答應。
平時那個閃爍著盈盈水眸,時不時露出小聰明的活潑姑娘彷彿轉了性子,讓白沐塵有些意外,想想也是,要為人婦了,自然性子上要收斂一些。
看白沐塵離開後,朱如玉便叫臘梅與巧兒給自己卸妝,“先把這鳳冠取下來,好重。”
簡單用了點膳,朱如玉坐在等下等著白沐塵歸來。
燭光搖曳中,她打量著洞房的佈置,到處一片喜氣,紅色的帳幔低垂,紅色的燈籠高掛,紅色的手臂粗的牛油喜燭,跳動著紅色的火焰;紅色流雲錦的百子被上撒滿紅棗、桂圓、花生等吉祥物事,流雲錦紅色枕頭上繡著鴛鴦戲水,那一對戲水的鴛鴦交頸而眠,旁邊荷花粉嫩,荷葉青綠,分外惹眼。
沒來由的,她臉色燒了起來。任平時臉皮再厚,此時涉及男女情事,朱如玉還是忍不住的羞澀,想想一會兒就在這床上與白沐塵赤|裸相對,她渾身輕顫。
洞房花燭夜,這回可要清醒面對了。
夜,漸漸深了。
“王妃,要不歇息吧?”臘梅看朱如玉不住地打盹,不由輕聲提醒了一句。順便指揮丫鬟將紅棗等物收起來。
朱如玉擺擺手,依然輕闔眼眸一手支頭,靠在床邊,“你們也歇歇吧,這一日很累。”
房間裡很安靜,她漸漸睡思昏沉。
忽然,她感覺有手落在自己臉上,睜開星眸,眼前是白沐塵放大的盛世美顏。
“困了就休息,幹嘛等著?”他的話語是嗔怪,但語氣卻說不出的溫柔,似乎剛給洗漱完畢,他已經將外面的喜服脫去,只著了雪白的褻衣褻褲。
朱如玉分外尷尬,起身散了長髮,脫去喜服,也只著了褻衣褻褲,一步三挪到了床邊,側身坐下。
“休息吧。”白沐塵輕聲道。
這句話彷彿是一個暗示,臘梅與別的丫鬟立刻上前來,放下外層床幔,吹滅蠟燭,退了出去。
眼前忽然就暗了下來,朱如玉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起來,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想要離白沐塵遠一些,可下一秒卻被一隻修長的手臂攬了過去。
“你害怕了?……”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獨屬他的清香讓朱如玉無處可躲,“莫擔心,丫頭……”
朱如玉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害怕,激動,興奮,種種,難以形容,她被對方摟在懷裡,顫著聲音輕喚了一聲:“爺……”
此時,白沐塵情動,被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