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訴相國,葉小姐是馴獸師——換句話說,不管什麼猛獸,在她跟前都是這幅樣子。”白沐塵適時給梁濟做了一個介紹,轉而頓了頓,道,“相國,雲中騎是燕國的精銳,皇族的根基,玄鐵令不可能輕易交給皇上,若皇上明智果敢還好,若是被小人矇蔽,雲中騎就成了屠刀,本王絕不可能讓這些發生……”
“你不是要做閒散王爺麼?為何還要管這些事?你應該知道如今天下不穩,需要雲中騎來保衛京城!”梁濟終於撕開了和善的面容,指著白沐塵大聲呵斥,“今日老夫勸你交出玄鐵令比較好,不然……”
“你能耐我何?”白沐塵不怒反笑,雲淡風輕望著梁濟,“就憑暗處的這些人,可以阻擋本王麼?”
朱如玉耳朵裡聽見了外面兵器偶爾觸碰的聲音,知道對方包圍了自己與白沐塵——不過,這樣的包圍有用麼?
“從一進上房,你們就已經中了毒,如今你們的內力已經被挾制了,識相的就交出玄鐵令,一切都好商量。”梁濟摸了摸自己的小鬍子,臉上一副奸計得逞的笑。
白沐塵淡淡笑了笑,手往桌子上一拍,黃花梨的飯桌立刻碎成了齏粉,“這個邀請真令本王開眼界。”
梁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一下,發覺不是眼花,愣怔一下後,呵呵一笑,“哎呀,王爺這是何意啊?老夫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何必大動肝火呢,傷了和氣……”
他很奇怪,毒性怎麼沒有管制住白沐塵,是毒藥不管用,還是出了別的岔子?
朱如玉原本已經準備好了刀劍相向,結果一眨眼,宴會氣氛又變了,梁胖子自稱開玩笑,並且命人重新搬來桌子,談話繼續進行。
尼瑪,有開這樣玩笑的,騙誰呢?!
白沐塵依然神色淡淡,重新坐下與梁濟繼續說話,彷彿剛才劍拔弩張只是朱如玉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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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此會面才算結束。
白沐塵起身告別,梁濟又道:“王爺,準備何時叫淑芳入府呢?”
“相國覺得何時比較合適?”白沐塵將話題拋給了梁濟。
“這個,雖說王爺居喪,但此事是先皇定下,按理早就應該進王府伺候王爺,只不過王爺番地遠,上次沒有跟過去而已,老夫看王爺用轎子接過去就可,不必備酒宴,也算了了先皇的心願,王爺看如何?”
“既然沒有違背了禮制,那就明日入府吧,本王知道趙氏也來了京城,到時候讓她們一起入府。”白沐塵微微抱拳道,“相國操心了,告辭。”
說完,便與朱如玉離開了梁府。
梁濟在二門處,看著白沐塵與朱如玉消失,神色忽然就變得陰沉起來。他身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相府師爺,一個則是梁淑芳。
“相爺,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到就讓他走麼?”那師爺一雙鼠眼射出一抹精光,“此時不拿,只有明年年底才有機會見到他……”
梁濟冷冷一哼,“你以為我不想拿麼?你也看到了,我毒藥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管用,你還指望那幾十個武者能成事?若能成事,白沐塵就不可能活著來到京城,我到如今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深……”
“我們一定要找個好機會試試,他到底有多深,不然雲中騎我們永遠也得不到,相爺。”那師爺摸著鬍子,彎腰湊在梁濟身邊,壓低低聲道,“不然,他就是我們最大的擋路石……”
梁濟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然後回頭看著梁淑芳道:“明晚我就送你入王府,你只需做一件事——拿到廣陽王妃的身份。”
梁淑芳福身,輕聲道:“伯父放心,侄女定會拿到。”
“這個廣陽王不是一個喜好女色之人,而且冷靜剋制,如今又在居喪,所以一年之內你不要去引|誘他,不然適得其反,”梁濟搖頭否定了梁淑芳的話,轉身過來以長者的口吻語重心長道,“一切等他居喪一年之後,明白麼?……”
梁淑芳嘴角勾起一個充滿自信的笑,“伯父放心,侄女定會全力而為……”
“你好好努力,”梁濟嘴角勾出一個陰險的笑,他知道梁淑芳學習過房中術,勾住白沐塵應該不會有問題,“另外,皇上也給他備了一份厚禮,你去了廣陽之後一定要與這個女子接近,因為她最有可能成為你的盟友,也最有可能成為白沐塵的心頭寶……”
“會有這樣的女人在皇宮?”梁淑芳不由閃出一抹疑惑。
“嗯,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梁濟眼眸望向遠處,嘴角的陰霾越發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