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忙起身,上前拉著對方坐在梳妝檯前,為他梳理長髮。
“安陽王已經來了,明日皇上會宣召進宮,你要做好準備。”白沐塵從銅鏡中看著朱如玉,低聲囑咐著,“只我們進去,侍女、侍衛都不能帶。”
“爺,比上次危險?”朱如玉從白沐塵凝重的語氣裡聽出了端倪。
“嗯,這次不比之前,”白沐塵回身拉朱如玉入懷,鳳眸盛滿了溫柔與疼惜,“此時皇宮無疑龍潭虎穴,白沐瑞對我們有殺心。”
“他以瑾妃娘娘的安全要挾,我們進去將娘娘偷偷救出來好了。”
白沐塵搖搖頭,“早在一段時間之前,他就已經將瑾太妃關了起來,沒有半點蹤跡。”
“所以,我們此時很被動?”朱如玉心一沉,更感覺到了即將面對的情勢複雜與緊急,“瑾妃娘娘是不是有危險?”
白沐塵眸光更加深沉,“暫時不會,在沒有將我們除掉,他是不會先對瑾太妃不利的。”
“那就好,只要太妃沒有性命之憂,我們如何都要將她救出去。”這瑾太妃可是白沐塵的母親,對他與安陽王來說自然很重要,也是一個重要的談判籌碼。
“爺想著,等我們進了宮,白沐瑞肯定會將我們隔開,我們……”白沐塵附耳對朱如玉說了一陣子,聽的她不斷點頭,末了,他道,“我有瑾太妃畫像,你記在心裡。”
兩人起身到了小室內,白沐塵翻手拿出一卷畫軸,徐徐展開。
出現在朱如玉眼前的是一個溫婉秀麗的中年女子畫像,水眸深邃,表情深沉。
“這個給你防身。”白沐塵又拿出一件質地輕盈幾乎透明的衣衫,“這是天絲軟甲,爺親自做的,刀槍不入,你明日穿在身上,以防萬一。”
他知道明日有可能自己與朱如華要分開作戰,情況千變,即使自己在盤算,只怕有一個閃失。
朱如玉笑著接過來,眼眸裡金氏關心,“妾身都記下了,在外人眼裡,可能都還將我當作一個不懼威脅的人,所以爺莫要擔心,反而是你,可是眾矢之的,莫要著了道才好。”
“爺會的,好了,我們用膳去。”
兩人梳理了頭髮,穿了衣衫,到膳廳用膳。
秦少羽已經在等著了,他也是新浴出來,容顏耀眼,看見兩人,立刻嚷嚷道:“快點,我可真餓了呢。”
三人也不耽誤,各自坐下用膳。
晚膳後,天色已晚,三人又到書房商談了半夜,才休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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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朱如玉盛裝打扮,穿上王妃的朝服,與白沐塵出了王府,坐馬車前往皇宮。
在宮門前,朱如玉見到了傳聞中的安陽王,和白沐塵的確有幾分像,不過神色有些憔悴,還不斷地咳嗽,似乎有病纏身——這倒不假,她早聽說安陽王身子不好,如今見了,也不意外。
白沐塵上前與安陽王見了禮,並引薦了朱如玉。
安陽王打量了一眼朱如玉,緩緩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三個人慢慢在太監的引導下往宮裡走。
一重又一重的宮門開啟又在他們身後關上,每關一次,朱如玉的心就警惕一分,心裡白沐塵的叮囑不斷在耳邊響起。
走了近半個時辰,三人被待到了一處院落,似乎是白沐瑞的書房,高大的正房,金碧輝煌,不過屋頂是黑色的——五行裡,黑色主水,說明這裡肯定有不少書卷之類,所以會有這樣的寓意。
太監進去稟告後,不多時出來道:“兩位王爺及廣陽王妃請。”
朱如玉跟在白沐塵身後,踏上了臺階,進了屋內。裡面空間比較大,蟠龍柱子支撐起整個屋子的重量。正面幾階臺階上,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後,白沐瑞似笑非笑地看下來——好像一隻笑面虎,一面笑著,一面磨著自己的爪子。
跪拜行禮後,白沐瑞將目光轉向朱如玉,淡淡一笑,“倒也是風情萬種,嫵媚入骨,怪不得六弟能娶她入門、比起國色天香,她倒是另一番嬌豔……”
朱如玉不是傻子,之前白沐瑞就說過朱如玉受了打擊,欣賞眼光變了,明顯有所指,而現在他又這樣說,那隻能說之前爛白菜喜歡的那個女人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此時,她在哪裡?難道是楊清雪?只怪自己太自律,從不去打聽那個在他心頭的女人的訊息。
“皇上明鑑,朱氏是臣弟命定的王妃,是天意也是緣分。”白沐塵不去否定什麼,只告訴白沐瑞自己與朱如玉是有緣分的。
“呵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