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負手而立,鳳眸一片冷光。此時他不打算參言,如今的形勢,若硬參合進來,反而不好。
“魏大人,我這是第一次來侯府,連主人都不熟絡,回去麻煩一個丫鬟做這麼隱晦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想找苟大人說話,用得著繞這麼遠麼?你們不都在王府住著麼?”說到這裡,朱如玉走到那丫鬟跟前,微微俯身道,“你說是我叫你通知苟大人的,那麼我問你,我在何時何地要你通話的?”
那丫鬟不由就看向了殷氏。
“回答我,你不必看別人,”朱如玉立刻擋住了她的視線,居高臨下,“我何時何地要你去傳遞訊息的?”
“這,這,是小姐在進園子時要我傳遞的……”
眾目睽睽之下,丫鬟梗著脖子迎上朱如玉問詢的視線。
朱如玉莞爾,嘴角勾出一個弧度,“你確定?”
“是,奴婢確定。”丫鬟看朱如玉眼眸閃爍,便篤定地點頭。
此時,朱如玉起身還沒有說話,旁邊是孫玉婉柔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如果你確定是在這個時候,那我孫玉婉便可以確定你在說謊。”
殷氏的眼眸劃過一抹精光。
孫玉婉上前對白沐塵以及魏國東、藍毅福身道:“奴家是城西柳家的柳孫氏,今日在花廳遇見玉兒小姐,便一直與她做伴說話,從花廳到園子奴家一直陪著她,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個丫鬟出現,奴家可以用柳家百年的名譽起誓!”
朱如玉心裡不由就落了感動,她知道孫玉婉是個性情中人,可現在她竟然敢冒著得罪山北侯的危險來給自己這個剛剛認識的人作證,這份勇氣就知道自己交這個朋友。
“玉兒小姐是在這竹林叫奴婢傳話的!”丫鬟慌了,她結結巴巴立刻變了地點。
白沐塵的眸色更深了一層。
面對丫鬟的改口,朱如玉不由就笑了,“你一個奴婢怎麼敢出爾反爾,就是想要汙衊我麼?是誰給你撐腰,讓你敢如此囂張?你狗一般的瞎咬,與柳夫人的話,你覺得在場的會相信誰?”
藍毅和殷氏就是再有什麼心思,孫玉婉那裡已經用柳家的名譽起誓,他們也不得不收斂。
隨即,藍毅一腳就在踹了丫鬟的身上,將她踢出四五尺開外,“你是魔症了吧,竟然大白天的說胡話!”
魔症?朱如玉冷笑一下,“侯爺,丫鬟口齒清晰,思路敏捷,哪裡是魔症了麼,是有人暗中指使吧?”
尼瑪,看丫鬟的話不中用了,一句魔症就可以打發了麼?
那丫鬟不顧身上的疼痛,跪下一面哭一面道:“侯爺饒命,真的是在竹林玉兒小姐叫奴婢去傳訊息的……”
“你個奴婢,為何要陷害玉兒小姐,她可是跟你有仇?”孫玉婉看這丫鬟無恥地換了地方,還是一口咬定,氣得罵了一句。
朱如玉依然是一臉笑意,“玉婉姐姐,你有所不知,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句話說的藍毅與殷氏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藍毅不由狠狠瞪了殷氏一眼。
“這件事侯爺與欽差大人怎麼看?”白沐塵終於說話了,語調像是商量,但眼眸的寒光卻毫不掩飾。
藍毅知道白沐塵從開始到現在關於這件事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是在等,比如現在。
魏國東善於和稀泥,如今這柳孫氏用柳家名譽起誓,任誰也不可能視而不見。廣陽的柳家是傳承百年以上的書香門第,雖然談不上有錢,但在廣陽的清譽很高。
“柳夫人是不會說謊的,這個丫鬟只怕是得了失心瘋。”魏國東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和稀泥,權衡之下,他將責任推在了丫鬟身上。
殷氏一看魏國東竟然有將這件事壓下來的意思,心裡一急,脫口而出道:“大人,這個丫鬟的了失心瘋不假,可這苟大人來了之後,玉兒小姐竟然將苟大人與我的君兒弄到屋裡……”
此時,白沐塵煙月眉微微挑了挑,嘴角掀起一個冰涼的淺笑,眸光看向藍毅,“侯爺,魏大人,這件事涉及到苟大人與藍小姐以及玉兒的名譽,馬虎不得。我們先進院子看看吧。”
說完,不等別人,自顧自先走一步,踏上了臺階。
藍毅瞪了殷氏一眼,欲言又止,甩了甩衣袖跟隨白沐塵走了進去。
然後是魏國東,朱如玉。
白沐塵進了院落,到了廊下,並沒有進屋,而是停下腳步,回眸面無表情的看向殷氏,“是這裡麼?”
殷氏此時當然不能後退了,她神色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