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竹林邊的小徑走了一段,便順著林中鵝卵石路面穿過竹林。映入視線的,便是一處院落,青磚碧瓦,與竹林的風致很是相合。
朱如玉回眸一看,發現小青已經被那幾個丫鬟攔著說話,大致意思是這裡不準丫鬟進來,只能在那邊等候。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冷笑。
踏上臺階,進了院子,裡面空無一人。
藍湘君在前,朱如玉在後,兩人進了正屋。
藍香君笑意盈盈,指著裡間衣櫃道:“玉兒姑娘,衣衫就在裡面,你先換著,我出恭一下,這就回來。”
朱如玉笑意更加富有親和力,衝對方點點頭,目送對方出了房門。
在即將跨出院落的瞬間,藍香君再次回眸帶著一抹幸災樂禍與鄙視,掃了朱如玉一眼。
朱如玉的嘴角一直保持著勾起的狀態。這藍湘終究是差了一些火候,即使心裡有一些見不到人的東西,也不能很好的掩藏。
看對方身影不再,朱如玉笑容消失不見,因為她一進屋子就聞到了夜合香草的味道。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對這種草的味道不熟悉,因為香氣前調與梅花很相似,而中調與荷花香類似,終日凝眸聞也會將它當作比較高階的香薰處理。偏她培養的不常見的情蟲,所食之草正是這夜合香。
所以,她一進來就自動屏息,沒有再聞那味道。
朱如玉冷冷一笑,進入是有人要送給白沐塵一份大禮呢——原本送什麼禮與自己無關,但這些狗東西千算萬算,不該拿她來做引子。
“若不是為了王爺,我朱如玉絕不會嚥下這口氣……”她不再耽誤,換了衣衫,散出內力感受了一下週圍,便立刻從軒窗飛出,到了屋頂上,騰挪跳躍,落在不遠的屋脊後面。
很快,竹林另一端匆忙走過來一個男子,直奔之前的那個院落而來。
朱如玉嘴角掀起一個冷笑,來人正是那苟順。
只見他心急火燎地小跑著了,儼然成為極度飢渴之人。
藍香君此時躲在毗鄰的一座院落門後著急等待,看見苟順過來,忙出來招手低聲道:“苟大人,怎麼才過來,玉兒小姐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苟順一臉的意外與驚喜,他忍不住確定道:“藍小姐,玉兒小姐當真是在等在下?”
“當然了,她有重要的事跟您說呢……”藍香君捂著嘴輕笑了兩聲,轉身前面帶路,“走吧,莫要叫人家久等了……”
朱如玉暗自磨牙,輕輕動了動自己的右臂。還好,揍個把人沒有什麼問題。
她影子一般重新飛回之前的院落,隱藏在門後。
苟順與藍香君一前一後進了院子,門後的朱如玉便以閃電般的速度出手了。
一人一手刀,力度很重,所以眼前兩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狗東西,你們等著,早晚我會跟你們算賬。”朱如玉踢了兩人幾腳,拿上自己的衣衫,再次躍上屋脊,神不知鬼不覺地飛離那院落,前往竹林另一端。
這裡沒有人來往,很是靜寂,前面不遠處是一個清澈的水池,錦鯉遊弋,她靠在水邊的一株樹前,開始冷靜的考慮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首先,楊青柳肯定脫不了干係,她故意將自己衣衫弄溼,才有了這些後續;然後藍香君帶自己去換衣,又接應苟順,她也是參與者。
從剛才苟順的表現,應該是事前不知情,臨時被她們喚來這裡。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山北侯府在這件事裡面有沒有什麼角色充當?
如果這件事,只是楊青柳、苟紅蓮與藍香君謀劃,那麼倒是簡單不少;如果不是,那麼爛白菜在廣陽府還真是不如一個欽差了,連一個侯爺都敢在他頭上動土——要知道爛白菜可是皇族的一字王爺啊,自己代表的是他的臉面,如果真的出了事,他該多丟人?!只怕會直接成了廣陽府的笑柄,而自己只怕也只有嫁給苟順這條路了。
端的是狠毒至極,自己應該將藍香君與苟順弄到一張床上去才好!
惱怒了片刻,她整理了自己表情,從另一條路出了竹林,看見丫鬟小青還在等候,便走過去。
小青看見朱如玉出現了,忙迎上來低聲道:“小姐,侯爺夫人帶著一幫人去了竹林那邊,剛才就連楊小姐與苟小姐也拉著一夥女眷跟了進去,不知所謂何事。”
“哦?”朱如玉心思兜轉,涼涼笑了笑,“我們也跟著去看看,萬一有什麼熱鬧也不一定呢。”
看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