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少羽又忍不住冷笑一聲,“一切還是看事實吧,‘殺人犯’這個字眼最好慎重一些,你是學正,切莫心急。”
無論是白沐塵還是他,根本不相信朱如玉會殺人,不管是誰,不管什麼原因,她都沒有殺人的必要與動機。
白沐塵面色如水,一雙鳳眸此時盡是冷靜與清澈,他掃了山長一眼,緩緩道:“山長與我進去看看,其他人原地待命。”
說完,他深眸掃了秦少羽與梅子軒一眼。
秦少羽與梅子軒立刻會意,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清風與明月畢竟是白沐塵手下,他那一眼的意思很明白——保護朱如玉,莫要被那個學正乘機傷著。
山長點點頭,先一步上了臺階進了聽雨閣,白沐塵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溫笑笑側身倒在地上,後背傷處血染紅了大片,浸入地面的血漬依然新鮮,她眼眸半睜,臉色灰白中帶著隱隱的綠色。
“衣衫完整,桌椅整齊,溫笑笑死前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白沐塵雙手負後,一面觀察一面對山長低聲道,他一眼瞥見地上的劍,走過去“劍是我們學院的,劍上的血新鮮,而且從死者的傷口來看,的確是這把劍傷的。”
山長一直保持沉默,等白沐塵說完,他忽然道:“你覺得朱如玉不是兇手,對不對?”
“她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必要。”白沐塵煙月眉微微一挑,鳳眸泛起一片寒冰,眸光再落在那傷口上,頓了頓,回頭對外面道,“張學正請進來。”
他叫那個學正進來回話。
那學正聽到白沐塵叫他,大步進來,一副大義凜然,挺直腰板語氣僵硬道,“不知王爺有何見教?”
對方語氣的不善,白沐塵懶得計較,清美絕倫的臉上閃出一抹意味深長,“學正看見朱如玉舉劍殺人了?”
“嗯,我們進來正好看見她拿著劍,立在這個位置,那劍上還滴著溫笑笑的血。”張學正想起那個場面,心痛無比,他後悔自己沒有快走幾步,如果早一點點,那朱如玉也不可能得手。
白沐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意外,也不吃驚,更不憤怒,只淡淡道,“那你好好想想,朱如玉用的是哪隻手握劍?”
張學正努力回憶著那個場面,又回頭與另外幾個人認定了一下,然後才回道:“是右手——她左手傷了,怎麼可能是右手?”
山長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白沐塵沒有再與張學正對話,而直接看向山長,“您看見了,朱如玉不是兇手。”
山長點點頭。
張學正一聽,愕然又憤怒道:“這是什麼理由,簡直可笑!”
“你住口!”山長怒氣衝衝指著張學正罵道,“面對廣陽王,你這是什麼口氣?!怎麼說你也是我一手栽培的學正,犯了大錯竟然還不自知!你可看見朱如玉親自將劍刺進了溫笑笑後背?!”
“這……”張學正一時語塞,但立刻回擊道,“她拿的劍正在滴血,難道與看見不一樣麼?我們若是早來一點,正好就看見那一幕了!”
山長這回真的火了,指著溫笑笑的屍體道,“你可仔細查證了屍體的傷口?傷後是這把劍造成的沒錯,但兇手是左撇子——溫笑笑是被左手持劍的人殺掉的,你給我仔細看清楚!”
張學正一頓。
此時,朱如玉正與秦少羽與梅子軒還低聲講著事情的經過,“……等我頭腦清醒過來,這些人已經進來了,而且我手裡多了一把劍……”
她嘟著嘴無比沮喪,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手剛才就握著殺人的劍,那劍上還滴著溫笑笑的血。
秦少羽美豔的容顏一片肅殺,他看著朱如玉那張小臉,失去了往日的狡黠與歡樂,取而代之的是無措與疑惑還有惹人憐惜的無助,他不由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沉聲道,“有人陷害你,如玉,不過莫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不可能看著你被誣陷不理會……”
朱如玉點點頭,一雙水眸充滿期待地看向聽雨閣。
梅子軒一直保持沉默,此時用隔空傳音對秦少羽道,“你覺得如玉可能惹了什麼人?”
秦少羽看了他一眼,同樣隔空傳音道,“我一時想不出會有誰這樣希望如玉倒黴,竟然不惜殺人栽贓,真是狠毒。”
明月自從進來,心就吊了起來,殺人,這個罪名不小,按照那學正說的,對如玉很不利——自己當然相信如玉不可能殺人,她與溫笑笑都幾乎不認識,就今日比試了一下而已,哪裡有什麼動機?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