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關鍵的是,司徒江心裡有她才好,不然,即使司徒夫人顧及朱家情面,不為難她,她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可司徒家提出納如霜的條件就是你嫁過去做妻。”朱榮收起了剛才的暴躁,有些疲倦的坐下,捏了捏眉心,語氣再沒有之前冷厲。
朱如玉自然感覺出了對方的變化,心裡暗笑,白沐塵真是一塊金字招牌、萬金油,放在哪裡哪裡管用。
朱如玉聞言,也坐在朱榮下首,緩緩道:“即使我不嫁過去,司徒家也必須讓如霜過門。司徒夫人不是傻子,他的兒子在別人家做出這樣的事,傳出去同樣被人恥笑,之前司徒江已經有過一次了,您覺得他們還敢再有一次這樣的事?”
朱榮神色一頓,忽然看向朱如玉,“你怎麼知道之前的事情?”
他問的很含蓄,沒有說明,但知道朱如玉一定明白所指。
朱如玉掃了桌上一眼,便起身主動給朱榮斟茶,同時淡淡道,“我姐姐人才出眾,司徒江傾慕已久,怎麼可能輕易被一個不出眾的女子迷惑?而且司徒江很肯定自己被下了藥,緊跟著我姐姐回來退婚。回到天石學院便對念雲院的院長緊追不捨,非常露骨。出於家族臉面,我不得已阻擋了幾次,反而被姐姐說是橫插一槓——女兒我不過是擔心朱家又生出私|奔之事……”
斟完了茶,朱如玉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重新坐下,水眸平和檢視朱榮的反應。
朱榮的臉色成功地再次不好看了。
這樣的反應,朱如玉也在意料之中。朱榮對她來說是個渣爹,對崔珍兒來說,也是一個薄情的男人,但有一點,他也是看重朱家聲譽的——這一點值得表揚,還沒有被李氏與周姨娘徹底迷昏頭,還留有一絲清明。
經過梅府花魁宴會後,朱榮不得不重新看待這個被自己一直冷落的女兒。
雖然,他依然不喜歡她,但此番話不得不讓他思考有些事情,比如自己太寵愛長女,以致對她設計司徒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比如自己也縱容三女兒,即使她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自己憤怒之餘,還在考慮由朱如玉帶著她一起嫁給司徒家。
“好了,這件事為父自有計較。等一下司徒江要來,你先回去吧。”朱榮臉色沉著,衝朱如玉揚揚手,示意她退下。
朱如玉起來,微微福身,“父親,我的態度便是如此,不嫁司徒江。不然,不僅自己會被成為笑柄,連朱家也會被人嘲笑,以為朱家女嫁不出去,非司徒家不可了。”
朱榮微微點點頭,沒有說話。
朱如玉不再多言,出了屋子,下了臺階,回眸看了看眼前的正屋,神色露出一抹複雜。
本來她打算先會自己院子,叫巧兒繼續打探訊息,結果沒有想到,一出書房院落,正遇上前來的司徒江。
司徒江一臉心事,看自己與朱如玉竟然不期而遇,俊臉不由滿是尷尬,有些侷促地打招呼道:“如玉,我……”
“看來司徒公子很快就可以做我的姐夫了,我在這裡提前恭賀你抱得美人歸,”朱如玉笑意盈盈,朝對方微微頷首,然後繼續道,“不過,以這樣的方式被父母允許,對女子來說,代價實在有些大。希望你以後可以善待我的三妹,畢竟她一顆心都在你身上。莫做薄情郎。”
司徒江從朱如玉的話中立刻讀出了不同尋常的資訊,忙解釋道:“如玉,我與如霜並未越過男女之界,你莫要誤會。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但有一點我可以發誓,今日來,是真的想要與你再續姻緣……”
“你如此自信?”朱如玉看對方還好意思說出與自己結親,怒極反笑。
司徒江眼眸中劃過明顯的懊惱,他在朱如玉的逼視下,翕動了嘴唇,低聲道:“今日之事絕對是個意外……”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司徒公子,從你與我大姐互生情愫,與我退婚,我們之間就完全沒有可能了,世界很大,男人、女人都很多,我們實在沒有必要繼續糾纏什麼。這便是我的態度,希望你好自珍重,你若是個大丈夫,就納瞭如霜去過日子——她已經毀在了你這裡,你莫要推脫。”
朱如玉說完,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與之擦肩而過。
司徒江喚了一聲,朱如玉連身形都沒有頓一下,義無反顧地抽身離開了。
“我就知道,你會如此,”司徒江苦笑著滿臉無奈,自言自語道,“之前你敢選擇自盡來表達憤怒,今日的決絕我不意外。是我對不住你在前,有什麼資格得到你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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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