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靠著頑強的毅力,舉著槍搖搖晃晃站起來想要瞄準時才突然發現,槍聲消失了。
那種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黑暗中,唯一的照明物就是之前樹下燃燒著的固體燃料,藉著這一點微弱的火光,我抬頭往上看。原本我和小黃狗都是窩在這棵樹的樹杈上,而現在,我從上面掉下來,而小黃狗也消失了。
人呢?
我驚了一下,懷疑是不是因為光線的原因,所以才看花了眼,緊接著,我立刻掏出了裝備包裡的手電筒,將燈光往上打。
樹杈上依舊沒有人,但有一些滑膩膩的液體,鮮紅的,散發著血腥味。
我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小黃狗難道……
不,不可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真出了什麼事,總該有屍體留下吧?留下一灘血算怎麼回事?這情況出現的太突然,我腦海裡一片混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小黃狗已經不在這裡了,但是距離他消失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是說,他應該還在附近。
想通了這一點,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地上的裝備,關了手電筒,換上了一盞強力探照燈。
這東西射程很遠,光芒強烈,耗電量也比較大,一般是用於一些底下科考活動,市面上要買到這麼大功率的,還得破費一番功夫。
強力探照燈一打上,一道刺目的白色光柱頓時發散開去,黑夜霎時間變的清晰無比,在探照燈的光芒下,我清晰的看到有一串血跡在佈滿枯葉的地面上蔓延而去,血液成水滴狀,並不多,看來失血量並不大,但我此刻完全不敢掉以輕心,整個人的心神都是緊繃的,因為剛才那個人影,以及那種腳步聲,出現的簡直太詭異了,還有這片林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凸顯著一個問題,或許,這是某種東西在作祟。
原本我就不是一個熊膽子的人,如今落單,更是怕得不得了,夜風吹過,渾身都冒著冷汗,不知怎麼回事,這片林子裡,竟然連鳥叫聲都沒有。
但好在探照燈的光芒足夠強烈,驅散黑暗的同時,也驅散了一些人心底的恐懼感。
我一手提著強力探照燈,一手端著槍,順著血跡往前走,眼神從樹上觀察到樹下,生怕漏過一個地方,越往前走,血跡越少,最後終於消失了。
消失的地方是一顆樹下,但我將燈光往上打,看的清清楚楚,樹上什麼也沒有,連周圍的樹也是空蕩蕩的。
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最後開始叫小黃狗的名字。
說實話,正兒八經叫他名字的機會不多,但這一晚,我幾乎整夜都在叫他的名字,我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等天終於亮起來時,我發現自己還在林子裡打轉,樹上依舊有鬼魂陳刻下得數字,這意味著,我走了一整夜,還是沒有走出林子。
此時,我幾乎累的精疲力盡,小黃狗的消失對我打擊很大,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到無助和孤獨,一個人遺失在危機四伏的原始叢林裡,與夥伴失散,甚至夥伴已經生死未卜。
而我卻如果進入了鬼打牆一樣,一直走不出去。
按理說,如果真的是鬼打牆,那麼根據民間的說法,白天是活人的世界,夜晚才是死人的世界,按理說,天亮雞鳴後,鬼打牆也該自動消失才對,但顯然,現在並沒有。
我雖然不喜歡動腦子,但現在這種沒人可以依靠的情況下,也不得不調動自己的腦細胞去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由於走了一晚,身體已經疲憊至極,於是我坐到了一顆刻有數字的樹下,一邊補充吃食,一邊思考現在的情況。
擺在我眼前的,有兩個問題。
第一,該怎麼與小黃狗匯合。
小黃狗究竟有沒有出事,這一點我實在我發肯定,整夜整夜,我都在呼喚他的名字,探照燈幾乎將所有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搜尋了一遍,但別說人影,連屍體都沒有見到,小黃狗究竟是死是活,我都無法確定了。
第二,這一片林子。
之前我和小黃狗發現這片林子不對勁後,接下來的行動一直是小黃狗在安排。
說實話,像我這樣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路人甲,在面對這種從沒有遭遇過的詭異情況時,是很難去想出什麼招數的,因此下意識的,我有些依賴相對比較靠譜的小黃狗,但小黃狗現在消失了,我依賴誰?
我只能靠自己。
接著,我開始考慮這兩個問題。
先是昨夜的那個人影。
當時由於情況太突然,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