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又無法醒過來,夢中,我處於一間農舍裡,農舍的房門和窗戶都從外面被鎖上了,我心裡感覺很驚慌,想從這個房間裡出去,但潛意識裡又告訴我,這是夢,既然是在夢裡,就不用這麼著急,等醒過來,自然就從這個房間裡脫困了。
於是我坐在農舍的桌子上沒有動,但片刻後,我耳朵裡就聽到了轟隆轟隆的聲音,彷彿是打雷一樣,緊接著,一種如同泥石流滑坡的聲音滾滾而來,我還來不及反應,我的房子就倒了,我瞬間被泥石流淹沒,緊接著,便是一陣窒息的感覺。
在這種強烈的窒息感中,我猛的甦醒了過來。
轟隆——!
一道閃電堪堪劃過,照亮了房間內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幅畫。
那是掛著床對面的牆壁上的一幅油畫,在寺廟裡看到油畫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有,應該也是古典的水墨畫比較搭調,西洋的油畫出現在這樣一座古色古香的寺廟裡,實在很不搭調。
我不知道自己一開始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它,或許是我當時太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床上。
畫是黑色打底的,上面有一道道白影,像風、像光、又像人揮舞的手臂,感覺十分抽象。畫沒有框表起來,就是一張在一張普通的畫紙上畫出來的,被一根鐵釘盯在牆上。
我想起了那個跟我們同行的青年畫家,或許在這個房間裡,曾經也住過一位畫油畫的畫家,他某一天突然畫了這樣一幅畫,覺得不錯,但又沒有裱畫的工具,所以便將它釘在了牆上。
窗戶不知何時被開啟了,大概是被風吹開的,此刻,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
我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
窗外下著大雨,外面電閃雷鳴,電光時而突然劈下,將窗外的天地撕扯的一片雪白,緊接著又立刻陷入黑暗中。
水汽順著窗戶灌進來,竟然有些冷,我起身將窗戶關了,摸出自己的手機,令我驚訝的是,手機竟然沒有訊號,徹底打上了一個紅叉叉,但上面的時間顯示,現在時晚上七點二十一分。
我覺得肚子裡飢腸轆轆,胖和尚說過,這裡的用餐時間,中午是12點到1點半,晚上是6點到7點半。還有9分鐘,但願食堂還沒有關門。
我正打算出去,卻發現自己書桌上竟然放了一份食物,只不過已經冷掉了,旁邊留了一張字條:睡、睡、睡,你***是豬投胎啊。
沒有落款,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賤嘴,他其實是個比較細心的男人,只不過因為長得胖的原因,因此很少有和女同志親密的機會,至今還處於飢渴邊緣,當然,或許在美國那些年,這小子曾經花錢買過洋妞,但有人花錢買醉,他也只能花錢買睡了。
真是我的難兄難弟。
我想著,一邊撕了紙條,但粥已經冷了,而且我一個大男人,一碗粥根本喝不飽,所以我端著粥準備去食堂,但願還能剩下一點熱飯熱菜。
出門的時候我看了看周圍,發現其餘人的房間都暗著,只有賤嘴的房間裡有亮光,而且似乎還挺熱鬧,於是我敲門進去,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結果一進去,好傢伙,他、張易霄、孫師師,三人正在打撲克,桌子上還放了幾個雞腿。
雞腿
寺廟裡還雞腿?
我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聲,賤嘴立刻招呼道:“孫子,快過來助戰,你爺爺我褲襠都快輸掉了。”
“去你孃的。”我道:“哪兒來的撲克。”
賤嘴道:“小文的店裡順來的,這鳥地方,電腦沒有,電視就能收到兩個臺,我***是吃飽了撐的,當初才會陪你來這兒,你說你當時怎麼不阻止我呢?”
我道:“哥們兒,是你抱著我的大腿,非要來感受大自然的美妙,關我屁事。”我去看他們的雞腿,發現是從外面帶來得真空包裝食物,而且都已經被啃的只剩下骨頭,連渣都沒剩下一點。
“唉。”我看了他們三人半晌,只能認命的舉著傘往食堂走。
去食堂的路,必須要下一段約二十米長左右的石階,此刻正是黑夜,站在石階上,頓時有一種凌空感,整個人似乎和黑暗融為了一體。我往下看,除了能看到寺廟食堂裡隱約的燈光之外,周圍就是墨一樣的黑暗,等我走到食堂時,褲腿和鞋襪都溼的差不多了。
推開食堂的門,瞬間,無數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頓時覺得詫異,我沒有想到,這座看起來偏僻而寂靜的寺廟,居然有這麼多僧人。
食堂搭了兩條長桌,每條大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