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我瞬間明白過來,一定是剛才那個神秘人回來告密了。
我將目光移向對面,這幾個人裡,究竟誰是剛才頭盔我的那一個?
三個女人、一個小孩、一個發福的富豪,一個青年畫家。
女人和小孩顯然不可能,而富豪對這個地方極其厭惡,想必以他的心情和體力,是不會有心情往後山走的,那麼剩下唯一可能,就是那個青年畫家了。
我將目光移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的眼神深沉無比,臉上沒有表情,和我對視的時候,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隨後低下了頭。
於是我道:“我是去山頂了,怎麼?你們也想去看看?”經過這片刻的思考,我反應過來,即便我真的去了山頂又怎麼樣?
即便我真的破壞了一個土堆又怎麼樣?
那下面不過埋了幾根塑膠管,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怕什麼?
說完,我頓時淡定了,翹著二郎腿不再說話。
孫師師的神情頓時就變了,苦笑道:“那麼……你和鄒胖子,之前也去過禪房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沒想到孫師師會知道這個,難道是我和賤嘴行動的時候,剛好被他看到了?
但畢竟我們當時並沒有進入禪房,承認也沒什麼,於是我道:“不錯,我們有些好奇,想去看看禪房是什麼樣子,不過我們聽到禪房有動靜,估計是那些和尚在裡面思考人生,所以就沒有進去打擾。”
我話音剛落,對面的中年富豪尖聲道:“你不要狡辯,就是你們做的!”說著話時,他發福的臉上,腮肉直跳,眼神古怪,又是害怕又似乎夾雜著一些得意,看向我的目光輕蔑無比,這讓我大為惱火,這輩子,我以為鬼魂陳那種人已經夠令人討厭的了,沒想到,還有更討厭的。
於是我冷冷道:“有話說清楚,有屁放明白,夾著累不累?我們做什麼了?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別怪我不客氣。”真當我是軟柿子?最近被鬼魂陳和小黃狗壓制的沒處撒氣,你到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大約是我冰冷的語氣有些駭人,富豪愣住了,臉上的肥肉一抖,突然將目光看向了我旁邊的張易霄,激動道:“你看到了,這個人是什麼態度?張警官,是你讓我們在這裡集合的,你是不是有權利保障舉報人的安全?”
張易龍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神色一如既往的嚴峻,他道:“我現在正在休假期間……”
他話沒有說完,那個青年畫家便補充道:“你們是帶薪休假吧,假期的工資也是我們納稅人出的,警官,你必須要保障我們的安全,更重要的是,我是一個藝術家,警察有千千萬萬,藝術家可是很難誕生的。”
張易霄皺了皺眉頭,沒說話,轉而將目光看向我,神情似乎有些糾結,半晌,他嘆了口氣,將手伸向胸口,緊接著,掏出了一張證件,道:“我是北京市公安分局高階警官張易霄,你和鄒賽超,涉嫌入室殺人罪,下面請配合我的調查。”
等等。
我整個人懵了,道:“什麼入室殺人?張大哥,你在說什麼?”
“張大哥!”富豪激動的叫了起來,道:“好啊,難怪你一直幫這個兇手說話,原來你們私底下有交情。不行,我要離開這裡,一個和殺人犯有交情的警官,怎麼保護我們。”
他這麼一說,那兩個女大學生頓時露出害怕的神情,短髮女生扯著小曼的衣袖道:“要不咱們也走吧,發生這種事情,太可怕了。”
直到此時,我還雲裡霧裡。
誰死了?
我怎麼會涉嫌殺人?
天吶,我這輩子連雞都還沒有殺過啊……緊接著,我想起了楊博士三人,震動的心情瞬間穩定了下來,覺得有種心涼的感覺。
半晌後,我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段日子以來的經驗告訴我,越是這種時候,我就越要鎮定。
於是我道:“好的,我願意配合張警官的調查,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能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憑什麼說我涉嫌殺人?”
張易霄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他臉色嚴峻,沒有再露出糾結的神情,而是離開我,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頭,也就是那個紅眼睛中年人的對面。
緊接著,他拿出了紙筆攤開,開始問話。
“姓名。”
“孫邈。”
“職業。”
“自己開了家藥店。”
“年齡。”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