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實,青年畫家無法看到裡面的情況,於是收回目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道:“有東西在你們房間裡。”
我愣了一下,和賤嘴對視一眼,賤嘴神色一變,強自鎮定道:“什麼東西?你別瞎扯。”
青年畫家眼神閃動,彷彿在回憶什麼可怕的事情,壓低聲音道:“我睡覺的時候,聽到外面有腳步聲,然後開啟門,就看到有個黑色的人影在院子裡走,我跟著它,它一路走到了你們門口,然後就消失了。”
頓了頓,他道:“看身材,它是個女人。”
賤嘴怒了,道:“我們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別再散播謠言,小心我抽你。”我按住賤嘴的肩膀,示意他淡定一些,因為青年畫家沒必要說謊,於是我問他:“是個什麼樣得女人?”
青年畫家緩緩搖了搖頭,道:“我只看見背影,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青年畫家嘴唇微動,說道:“我看到,她沒有頭。”
第二十二章消失了
賤嘴頓時就跳了一下,道:“我靠,你***大半夜上門來講鬼故事啊?要不要收費?收費我就不聽了。”
青年畫家此時給我的感覺有些神經質,拉了拉嘴角,眼神在我們的三號院子四處瞄了一圈,就不理會我倆,瑟縮的往大門外走。
我和賤嘴兩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覷,戌時,賤嘴一把關上了房門,豆芽眼在我們房間裡四處亂瞄,與此同時,掏出了自己掛在脖子裡的觀音玉佩,自言自語的喃喃道:“諸邪避退,哈利路亞,這可是開過光的。”
說實話,大半夜的來這麼一出,誰也淡定不下來,我罵道:“別他媽瞎扯了,下面大雄寶殿裡供了那麼多尊佛像都沒用,你一個小玉佩能頂什麼事兒。”
賤嘴嘶了一聲,側耳傾聽,道:“哭聲好像小了一下,孫子,再在這個破地方待下去,我非被嚇瘋不可。”
“那你想怎麼辦?現在封路了,出也出不去,這裡再不靠譜,好歹還有床有水有飯菜,難不成你要住下面的林子裡去。”
“呸。”賤嘴道:“林子下面也全是人骨頭,有什麼好住的。”他一咬牙,發狠道:“老虎不發貓,真當咱哥倆病危了,我倒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祟。”
我驚了一下,想不到賤嘴竟然這麼膽大,但與此同時,我心裡隱隱也有一種激動,以前我是個很被動的人,但在經過這半年多的鍛鍊過後,我覺得自己從本質上是發生了某種改變。
如果是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我唯一的反應可能只有害怕,但現在,除了害怕,心裡還隱隱夾雜著一種不甘心,有種想撕開真相的感覺,大概是最近被忽悠的太多,對於這種神神秘秘,矇在鼓裡的東西,我就有種想打破的衝動。
賤嘴的話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倆僅僅一個眼神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想當初在學校裡幹壞事,我倆沒少練眼神兒。
當即,我和賤嘴換下睡衣,換上比較方便得行頭,隨後又帶上那把水果刀,由於寺廟裡沒有配備手電筒一類的東西,我們只得帶上打火機以及手機。
兩人抹黑出了三號院的大門,隨後我開啟了手機裡面的手電筒功能,閃光燈立刻射出一陣白光,將我們周圍一兩米內的距離清晰的照射出來。
此刻山風浩蕩,站在三號的大門外,除了眼前的山石,就是一片黑暗,我倆站在黑暗中仔細辨別聲音傳來的方向,最後賤嘴耳朵比較尖,說好像是從僧舍的位置傳來的。
我心說:難不成這些和尚每逢半夜,就集體為死去的親人哭喪?
都死去二十多年了,不至於這麼堅持不懈吧?我倆立刻朝著僧舍的方向走去,說實話,一想到那裡其中一個房間還躺著一個死人,我就覺得心裡毛嗖嗖的,而那些敢和死人做鄰居和和尚,也實在是心理素質強大。
我們先是到達了老松下,在白色暗淡的光芒中,老松的身影無法完全顯露出來,在白天,它顯得挺拔清俊,枝繁葉茂,但到了晚上,只覺得它張開的枝葉,如同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而此刻,我們就站在這個魔鬼的下方。
只見前方的僧舍裡,竟然都亮著光,但光線並不強大,十分暗淡,但在黑暗中也顯得比較醒目,我估計裡面沒有開電燈,而是點了蠟燭一類的東西,否則光線不至於這麼暗淡。
這些和尚,大半夜在房間裡集體點蠟燭,還弄出這些哭聲,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立刻關了手機,與賤嘴兩人摸到僧舍附近。幾乎所有的房間都亮著燈,唯有那個死了人的房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