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圍繁華的氣息格格不入,十分搶眼。
“關於今晚的計劃,有選擇地告訴阿雲吧!他有權利知道的!”馬刻絲回到正題,但又是同一句話,實在很難令我認同。
“兩件必須物件都拿到了,它們可以暫時隔斷你與JACK之間的心靈契約!”林黛玉回頭凝視著我,輕輕地說:“今晚凌晨三點,我們就在G市陰氣最重的地方,永久地抹去JACK銘在你心靈上的烙印!”
“陰氣最重的地方?”我放緩了呼吸。
“銀座頂層!”林黛玉的手指向了那棟破破爛爛的高樓。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銀座的頂層彷佛與天空的烏雲連為一體,隱隱約約中,似乎閃耀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請你把它們吞到肚子裡吧!讓胃酸把它們消化掉!”馬刻絲領著我們向銀座走去。
秦贏政見我欲言又止,便擁著我安慰說:“時間可以沖走一切的,包括你腦海中那一個個的問號。”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病人,醫生對精神病人的問題,常常也是一問三不答的,這一刻,我很同情他們。
銀座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下,我們毫不費勁就進入其中。踏上那破爛的電梯,便搖搖晃晃地往上升去,隨著地面漸漸地遠離,我的心情不禁升起了少許彷徨。
銀座頂層將都市的夜景一收眼底,大風呼呼地刮過,颳得我們衣衫亂動。空氣的流動十分急速,想必將G市中浮躁與虛榮的空氣帶向了遠方。
馬刻絲站到了頂層的邊緣處,輕吟:“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過,醒時已過賞花歸。”
秦贏政雙手插進了褲袋裡,也吟道:“面如冰透日初明,透日初明路上行。路上行人心斯己,人心斯己面如冰。”
林黛玉坐到了那未建好的直升機降落點上,低聲嘆道:“對啊!有時儘管天天都從同一條路上經過,但感覺還是這樣地陌生……”
馬刻絲輕輕搖頭:“黛玉,你對這詩的理解太負面了,我們該換一個角度來思考……”
“……”
天啊!都什麼時候了,他們竟還有心情討論文學……
我無言地坐倒在降落點上,抬頭看著在天空中徘徊著的幾朵烏雲,不禁有點羨慕它們的逍遙。
本來等待是一件漫長而無聊的事,我以為時間這位惡作劇精神病人會令我倍受煎熬地坐到三點,可是我錯了,我竟十分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或許是因為這一分鐘,我離天空很近,坐在城市的一個高峰上,也或許是因為他們的鎮定從容感染了我……直到他們叫我起來,我仍對剛才的寧靜戀戀不捨。
我在馬刻絲的指示下,盤膝坐到直升機降落點的正中,身前擺放著黃色的電話機與那份靈異檔案。
林黛玉在我周圍點燃了三支彩色蠟燭,按照蠟燭的分佈位置,連起來應該是一個等邊三角形,叫我驚詫的是,風這麼大,蠟燭的火頭竟直直向上,晃都不晃一下,完全違反了自然規律。
“假的?”我想伸手去摸摸那些蠟燭。
“啪!”林黛玉打回我伸出去的手,柔聲說:“大白痴,別亂碰!哪根蠟燭熄了,我們就有難了!”
這樣不合常理的事情,令我回憶起初見林黛玉時,摩托車由高速到靜止,她的身體竟動也沒動過,彷佛完全沒有慣性的畫面。
“閉上眼睛,別胡思亂想,將心神與天地元氣連為一體,令自己完全融進混元之中!”馬刻絲冷喝。
他們三人按著蠟燭的方位,遠遠坐在我的周圍,隱隱有守護著我的架勢。
“這麼深遠的境界,我怎麼可能做到啊?”我喃喃了一句,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有一股力量令我全身都鬆弛了下來,腦神經彷佛被打了一支麻醉針,毫無知覺的懶洋洋,令我的意識越來越朦朧。
隱隱約約中,似乎有幾股不同的力量進入了我的心靈深處,它們迅速匯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以驚濤駭浪之勢,沖洗著我心靈中每一個角落,來來回回不知多少次了,迅猛依舊。
終於,另一股冰冷得叫人窒息的力量慢慢甦醒,它以無比驚人的速度成長了起來,如同一團焚燒已有萬年之久的火焰,直直就迎上那股洪流。
它們劇烈的碰撞,令我本已麻木的神經跳動了起來!超乎想象的疼痛,由心靈深處迅速擴散到了全身,我咬緊了牙,苦苦支撐著!
一浪高過一浪的洪流,始終無法將火焰撲滅,那團火還越燒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