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宿!所以誰也阻止不了我,包括哥哥你!”
下意識躲避妹妹的目光,敏行漸漸被一種沒頂的無力感吞噬了,他慢慢跌坐回椅子上,勉強維持著家長的尊嚴。他再清楚不過了,鹿鳴一直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子:以前女校生焚燒家中日貨抗議時只有她沒有去;因為在日貨流行,女學生們覺得不用東洋貨便是土氣異類的時候,鹿鳴也從未買過一件日本造的東西。知道此刻根本無法動搖妹妹的決定,敏行只得暫時擱置說服的努力:“你明知道是母親作繭自縛,為什麼還對訥言母子那樣……”
“哥哥認為明白道理就能左右感情嗎?那你為什麼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鹿鳴將露骨的嘲諷眼神轉向虛掩的窗外那片青牆,鄰家綴滿金屑般花朵的梅枝正從那裡探過來。立刻明白了妹妹的暗示,頓感無地自容的敏行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許只有鹿鳴才是那寒夜真正的旁觀者,自己並非未曾察覺,只是下意識在逃避而已:自己又何嘗沒有迷失在珠錨近乎魔性的蒼白容顏之中?無法忍受訥言目光的真正原因,難道不正是因為自己在異母兄弟的眼中看見了自己?
“哎呀,牆裡的梅枝上停了一隻小鳥啊!”兄長的慌亂令鹿鳴相當得意,她迤邐走近窗邊,伸手推開隔扇想看清楚一點,“是黃鶯嗎?為什麼不唱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