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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喜歡考古學?”吳邪在他身邊躺下,看著他手裡的《中國考古學》問道。

“恩”

“那也不用這麼用功啊,現在都十一點多了,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恩”張起靈答著便把書放到枕邊,伸著胳膊按滅了頭頂的開關,屋子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吳邪下意識的往被子裡縮了縮身子,剛才還不覺得,現在在突然安靜下來的屋子裡他彷彿可以聽到自己不安的心跳聲,張起靈就躺在自己旁邊,聽著身邊輕微的呼吸,之前刻意按壓的情愫也好像要隨著心跳溢位胸口,吳邪只有翻個身背對著他遠遠地趴在床的邊緣儘量不去觸碰他。

可是就在吳邪一遍遍催眠自己不要亂想快睡覺的時候卻被一雙手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張起靈微涼的手臂圈住吳邪,讓他的後背緊緊貼在他的胸口,下巴埋在吳邪的頸窩處,在他耳邊低語道:“吳邪,晚安。”

似乎這是張起靈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吳邪被張起靈環抱著,後背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先前還無比緊張的他這一刻突然平靜下來,張起靈呼在耳邊的熱氣讓他莫名覺得安心,他在黑夜裡嘴角微微上揚,握住了張起靈放在他胸前的手,輕聲地回了一句:

“晚安”

雖然彼此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吳邪知道從那晚過後他和張起靈的關係已經發生了改變,自己心裡對他的那種感情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他們依舊是同桌,上課的時候吳邪也像往常那樣安靜的聽課,卻會時不時地轉過頭湊到張起靈的面前打斷他的視線和思路,這時候張起靈就會微微皺一下眉頭,把吳邪搗亂的手抓起來放到桌子下面,輕聲說:“吳邪,別鬧。”

半個月總有那麼三四天吳邪是賴在張起靈家裡不回去的,兩個人穿著單薄的t恤躺在不算大的床上,相擁而眠,六月份的天氣就算張起靈家沒有空調緊緊挨著的兩人也不會覺得熱。在這些陪伴的日子裡,吳邪也弄清楚了張起靈的身世,他的媽媽沒有結婚就生下了他,在他還沒滿月就因為難產壞了身體而去世,他的舅舅家就把這些過錯全都歸罪在他的身上,認為是他害死了他媽媽,所以張起靈在懂事之前一直只有年邁的外婆照顧他,等他三歲的時候外婆去世了,他便被送去了孤兒院,在那裡一直生活到上高中,考上高中以後他就從孤兒院搬出來了並不再接受孤兒院的救濟,每個週末和假期別人在補課他卻在打工,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

這些事情張起靈敘述的很平淡,吳邪卻聽得無比心酸,他在黑暗中往張起靈懷裡蹭了蹭,伸手抱住他,鼻音濃重地說:“小哥,以後我們倆作伴,我陪著你。”張起靈默然的在他的額頭印下了一個淺吻。

暑假的時候,張起靈向打工的地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和吳邪一起去了杭州,吳邪說他很喜歡杭州這個地名,想要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去西子湖畔走一走,張起靈便帶著他踏上了旅程。

暑假的杭州行人格外多,吳邪和張起靈雖然還是高中生但是彼此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八,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揹著雙肩包走在人群裡,和大學生無異。

站在斷橋上,吳邪把手舉過頭頂遮著刺眼的陽光,望著眼前波光粼粼的西湖對張起靈說:“你那麼喜歡古董,以後我們老了就在這西湖邊上開一間古董鋪子吧,我是老闆,你是老闆娘。”

張起靈聽著也微微揚起嘴角,笑道:“好,吳老闆。”

一切都那樣鮮活美好,吳邪對此行唯一的不滿就是不能在人群中和身邊的人明目張膽的牽手而行。

晚上躺在下榻的連鎖酒店,吳邪在心裡慶幸幸虧張起靈已經滿了十八歲,不然兩個未成年過來住酒店也不知道前臺會不會給開房間,張起靈看著發呆的吳邪問他在想什麼,吳邪就抬起頭答道:“我在想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張起靈挑一挑眉:“想知道?”

吳邪誠實的點點頭。

張起靈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開口道:“大概是……一見鍾情吧。”

因為這四個字吳邪樂了一晚上,那時候的他只想著原來身邊這個人是從一開始就喜歡自己的,原來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著自己,年少的他們並沒有功夫去想這段感情在世人面前曝光會是什麼樣子,也從沒想過如果不能走到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那時候的他們都天真的以為,這一刻,便是一生。

他們在杭州玩了五天,最後一天從靈隱寺回來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奇怪的老頭,他孤零零的坐在一群算命先生中間,面前既沒有擺八卦圖也沒有擺抽籤筒,只是擺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