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閣下說話小心,眼前他還不知道他的身世,殺害他父母的兇手是誰?
區區也在助他查訪中,目前他還小,尚不宜讓他知道他的身世,免得他心中悲痛,閣下既是他父執好友,便該就此別在多問了,如何?”
老者聞聽傳聲之後,已明白了一切,立時一點頭,也傳聲答道:“好,既然如此,老夫就聽你的,不過,你也得告訴老夫,他師父是那一位佛門高僧?”
文玉旬傳聲道:“他乃野和尚弟子。”
傳聲一落,條地揚聲接道:“閣下,他是誰?將來你自會明白,別把問題扯遠了,現在還是先了斷我們的事情吧!”
老者既已明白了歐陽堅是他好友之子,心中也就立時消除了對文玉旬的敵意,因此,遂即哈哈一笑,道:“不錯,還是先了斷我們的事情要緊。”
語聲略頓,微一沉思之後,問道:“文閣下,你既不是宇文珣,又不肯說明身世來歷,可否實答老夫另一個問題作為了斷麼?”
文玉旬問道:“另一個什麼問題?”
老者道:“你為何殺那單俊和邱庸?”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區區必須實答此一問題麼?”
老者點頭道:“不錯,實答此一間題後,事情便算了結,你們也就可以離去走了。”
文玉旬問道:“區區實答之言,你相信麼?”
這話問得似乎有點多餘,老者的語氣話意已經很為明顯,因為歐陽堅的關係,已不欲再追問他的身世來歷仍把他認做是宇文珣了,此刻,只要他隨便答說個理由,老者也會相信而作了結的不過,文玉旬他雖明知老者的心意如此,但他卻另有他的深意,他是在為老者的處境立場著想,用意在於掩蔽那圍立在四周一眾黑衣蒙面人的耳目,是以乃才故作此多餘之問。
老者也是年老成精的老江湖了,聞問自也懂得文玉旬的這種心意,遂即會心地哈哈一聲大笑,道:“文閣下,只要你答的果真有理由,老夫當能相信!”
文玉旬微微一笑,朗聲說道:“殺單俊是為奪取昔年天下第一堡“四大神兵之一的虎魄神劍,殺邱庸,則是為替一位朋友報仇。,閣下,區區如此實答,你相信不?”
老者故作沉思地道:“老夫還有疑問。”
文玉旬冷冷地道:“閣下還有什麼疑問?”
老者道:“老夫聽說你與單俊有仇,現在怎說是為了奪取“虎魄神劍?”
文玉旬淡然一笑,道:“說有仇,那只是藉口,奪取虎魄神劍”才是實情,此中道理閣下還須要區區解釋不?”
老者搖搖頭道:“既是藉口,那就不必了。”
語鋒一頓又起,問道:“你殺邱庸既是為朋友報仇,請問你那位朋友是誰?”
文玉旬道:“閣下,你知道那外號人稱虎尾金鞭”齊雨真齊大俠麼?”
老者一點頭,目現驚詫之色地道:“你和齊大俠是朋友?”
文玉旬道:“承蒙齊大俠契愛,和區區結成忘年之交,是區區的老大哥。”
老者目閃異采地問道:“齊大俠當真是死於邱庸之手麼?”
文玉旬劍眉微挑,道:“閣下可是不信?”
老者搖頭道:“老夫倒並非不信,而是……齊大俠的一身武學功力,皆高過邱庸頗多,憑邱庸的身手,他豈能……”
語聲條地頓止,目視文玉旬住口不語,顯然,他口中雖說“倒並非不是”,心裡可是實在不信得很。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閣下可知那“明槍容易躲”的俗話?”
老者雙目陡地一睜,道:“齊大俠是被暗算的麼?”
文玉旬正容點頭道:“否則,憑邱庸的身手,他怎能殺害得了齊大俠!”
老者突然揚聲哈哈一笑,道:“文兄弟,老夫和齊大俠也是交往頗深的好友,兩年前雖曾聞聽他遇害之傳說,卻一直不知他死於何人之手,萬想不到竟是那邱庸下的毒手。”
語聲一落即起,道:“文兄弟既是齊大俠的忘年之交,那我們也就不是什麼外人了,今夜之事真是“大水衝倒了龍王廟”,實在是個誤會,如今話已說明白了,你既然確非宇文洵,那你們便請吧!”
在當年那陰謀血洗‘靈飛堡’的幕後指使人是誰,尚未弄清楚之前,為了免佳節外枝節,按理,文玉旬應該就此向老者作別,立刻和上官瓊歐陽堅離去才是。
然而,文玉旬卻竟然並未作別離丟,而且突發驚人之語地道:“閣下,這樣,你回去交得了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