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龐,妖媚的鳳眼帶著絲欲睡的慵懶,又挾了絲怒氣和煩燥,半支著肘,斜睨著平兒,水潤柔嫩的紅唇微啟:“你是怎麼了?”聲音如甘冽的淳釀,微微有些沙啞,卻如輕歌一般動人心絃。
如此風情絕豔,平兒再次被他的容顏煞住,竟一時忘了回話,只覺得魂魄飛去了天外一般,好半天才有絲回神,爺對她……好溫柔啊,不由轉頭挑釁地看了眼錦娘,正要說話,又聽得冷華庭道:“你且過來一些。”
莫說平兒了,就是秀姑聽了爺這溫和的話語也有些不可置信,瞧爺對平兒的態度,難道,真如她所說,爺其實是喜歡這小蹄子的?那少奶奶先前那話……
平兒心跳如鼓,跪著爬到了床前,錦娘看了就勾起了唇,心裡就開始悲哀,某些不知死活的女人要自弄死種,她也沒辦法,想救,人家也不會樂意,就當看戲吧。
平兒爬近床邊,冷華庭一伸手,看到自己那包得如捧捶一般的手掌,很無奈地瞪了錦娘一眼,真是不方便啊,不過,沒關係,正好省得摸到了髒東西又要洗手。
一抬手,冷華庭包著厚布的手掌如鐵捧一般掃了下去,秀姑眼前一花,只見一個人影如調零的敗葉一般,直直地向窗前飛去,定睛再看,平兒的身子呯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又摔落了下來。
平兒根本沒來得及慘呼一聲,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便直接暈了過去。
錦娘搖了搖頭,對驚得目瞪口呆的秀姑道:“使兩個婆子來,將她拖出去吧。”說著再也不看平兒一眼,自己向床邊走去。
秀姑看著臉腫得似豬頭,鮮血染紅衣襟的平兒,半晌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雙腿肚子在抽筋,好半天也沒恢復過來,錦娘看了便自己去撩了簾子叫人,四兒幾個早等在外面。
珠兒和玉兒是心裡早就有數,她們服侍少爺可是有年份了,以前少爺跟前也沒少出過平兒這樣的,那是什麼下場,她們最清楚,早就見慣不怪了,這會子見少奶奶來叫人,先四兒一步便去了穿堂,兩個身材結實的粗使婆子便進來,將平兒拖了出去。
四兒眼尖,看到秀姑還在屋裡發楞,忙去半拖半扶,將秀姑拉了出來。
錦娘想了想叫住四兒:“去請個大夫給她瞧瞧吧,也算圓了這麼多年的主僕情份,他日她若再有恨,也怪不得我了。”
四兒聽了目光微動,看了錦娘一眼,想了想才道:“少奶奶也不必太掛心了,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罷了,為她傷了神不值得。”
錦娘這才鬆了口氣,她一直不願對下面的人太過苛責,就是對平兒也是一再的容忍,如今平兒成了這樣,雖說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她的主意,但畢竟是自己孃家裡帶過來的人,不怕平兒恨自己,就怕其他的人看著覺得寒了心,也會生出異心了,不肯忠心待她,四兒這話無疑便是表明了態度,丫頭們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是非對錯肯字也拎得清,帶來的六個丫環,一下子便少了兩個,餘下來的,錦娘不想再又出什麼意外,不然,在這府裡還真是沒臉啊,就是回了門子,怕也會遭家裡人埋怨。
安排妥當後,錦娘回了屋,冷華庭仍半躺著,舉了手正饒有興趣地看那兩隻棒錘。
錦娘就想起他剛才拍飛平兒時的情景,不由掩唇一笑,走近他道:“相公,剛才可傷了手?”
看她笑得狡黠,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芽形,冷華許就忍不住想要去揪她的小俏鼻,只可惜五指皆被纏住,想揪也揪不成,就拿棒錘尖去戳她的腰,笑道:“娘子,我配合得可好?”
錦娘脫了外衣往床上坐,又自他身前跨過,到了裡邊,扶了他躺下,卻是笑道:“只是下手太重了些,傷成那個樣子,也不知道三嬸子還肯收不。”
“不收就叫了人芽子來賣了去,睡覺,別為些不相干的人操空心了。”冷華庭側躺著,手一揮,熄了燈,又將紗帳了放了下來,動作熟練嫻熟,兩隻包成了棒錘的手,仍就靈活得很。
錦娘在入夢之前還在想,這廝的功夫怕是很高呢,舉重若輕,手掌不靈活的情況下也能用內力做好些事,若是去參加華山論劍,不知能戰勝黃藥師不……
嘴裡咕嚕了一句:“相公,你好厲害哦……”便沒了聲音,呼吸變得均勻又悠長。
冷華庭定定地看著她,淡淡地月光灑在她沉靜地臉上,有如染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長長的眼睫留下一線陰影,光潔的前額上一縷髮絲輕垂,豐滿的紅唇,線條很明朗,淡淡的蘭草清香不時地鑽入他的鼻間,他微眯了睛,慢慢靠近她,輕呼了聲:“娘子……”
錦娘微動了動,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