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哪受得了這個,呵呵就笑了起來,邊笑邊求饒,“相公,停手啊,停手,你……你再不……呵呵。”
兩人正鬧著,就聽外面傳來白晟羽的聲問:“哎喲喂,這是故意氣我這個形單影隻的人嗎?”那聲音,又是荒腔走板,拐了十八道彎,錦娘在車上聽得臉上一陣赤紅,一把擰住冷華庭的耳朵,小聲罵道:“看吧,看吧,丟死人了。”
“丟死人了娘子你還揪我,一會姐夫看到,更會笑。”冷華庭也是壓著嗓子道。
“不要再親親我我了,我都聽見了啊。”白晟羽的聲音似在耳絆,錦娘立即放開了冷華庭,自他懷裡鑽了出來,迅速的挪到了一邊去。
冷華庭卻是笑著挑開簾子,果然就看到白晟羽騎著馬兒正伴在馬車邊上走著。
冷華庭一臉的坦然,對外面的白晟羽道:“白大人,你是不是太閒了啊,不如到前面探探路,給我們找個驛站吧,娘子說,坐得累了,要休息。”
白晟羽聽得一滯,這才出京城多遠,就要找驛站,到最近的那個驛站也還有幾十里路呢,真是,才出門就要歇,這兩口子也太不把皇差當回事了,再聽冷華庭不叫他姐夫叫他白大人,便了然地搖了搖頭道:“不帶這樣的吧,一出門就不是姐夫了?”說著,又是一頓,“不過,回織造使大人,此地離驛站還有三十里路,所以,卑職過兩個時辰再去探路。”
說著,很明智地打馬走到前頭去了。
冷華庭滿意地放下簾子,一轉頭,卻看到錦娘歪在棉靠上睡著了,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帶著一絲羞意,秀眉卻是微微蹙著,一雙小手緊握成拳,小小的身手倦縮著,看得出,她沒有安全感,冷華庭心裡泛起一絲憐惜和愧疚,將疊在車上的錦被開啟,輕輕蓋在她身上,自己也依偎了過去,將她攬在懷裡,輕撫她的背,閉著眼睛寐著。
錦娘醒來時,已經到了驛站,天色也暗了,這裡是離京四十里地的大通,驛站的官員只說京裡的織造使大人帶了家眷來了,遠遠地就迎了出來。
白晟羽果然先一步將住宿事宜全都打點好了,冷謙和冷遜兩個同時到了冷華庭的馬車邊,冷謙仍是一副木板臉,看到冷遜就沒好臉子,一雙冷厲的俊眸總在一觸到冷遜時,就冒火光,似乎看到生死大仇人似的。
偏生冷遜一臉的無所謂,渾不將冷謙的眼刀當一回事,冷謙一看他與自己同時到達少爺跟前,快走兩步,手一攔,便檔在了車門前,冷遜便只能站在車邊看著,冷華庭掀了車簾子,伸出一隻手來,冷謙如以前幾百次一樣,像抱孩子似的,將冷華庭抱了下來,錦娘一看輪椅還在車上呢,這會只下去了,拿什麼坐啊,便對冷遜道:“阿遜啊,過來幫大人拿椅子吧。”
冷遜聽得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衝冷謙就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幾步便走了過去,將輪椅搬了下來,冷華庭坐下了輪椅,兩個同時上來想推他,冷謙又是一個閃身,將冷遜擋在身後,自己一個人推著冷華庭往驛站而去。
冷遜怔了怔,嘴角卻是帶了一絲無奈地笑,見張媽媽和青玉兩個已然下來,便到後面馬車上,幫著卸東西去了。
錦娘卻是對著正要進驛站的冷謙道:“阿謙,不知道四兒能跳下車不,啊呀,會不會一跳之下,又將傷口崩開啊,那可不好,咱們帶著的傷藥又不多,哎,會不會就加重了傷情啊,那樣可真不好辦呢,可憐的四兒,沒人疼,沒人管啊……”
前面的冷謙終於受不住,將冷華庭鬆開,冷冷地看了冷遜一眼道:“照顧少爺。”冷遜正幫著收拾東西,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幾步走向前去,將冷華庭繼續往前推。
驛站站長一真躬身站在一邊,等冷華庭被冷遜抱下時,他的眼睛瞪大了許多,沒想到織造使大人竟然……竟然是個殘疾,再一看他的容顏時,更是一雙渾濁的眼珠子就沒有轉動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受控制。
冷華庭途經驛站站長時,看到他那副豬哥樣,眉頭一皺,回頭望了冷遜一眼,冷遜立即自腰間抽出佩刀,驟然架在驛站站長頸脖上,那站長這才回了神,嚇得直哆索,花痴眼變成了死魚眼,斜瞪著肩上的刀便不敢動一下,冷遜仍是面帶微笑,聲音溫和道:“請站長前頭帶路。”
站長一身老汗地點頭如蒜,再也不敢向冷華庭瞄一眼,直直地轉身向前走去。
錦娘在後面看著就皺了眉,這可是要出去辦大事的,若一出門便被圍觀,還真是影響心情呢,得給這妖孽化化妝才行,沒事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到處晃,正常人也會犯花痴啊。
那邊四兒正要下馬車,冷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