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掩面而去,王爺的手怔在半空,一臉的羞愧,錦孃的話觸痛了婉兒的心病呢,她……還是怨恨著自己吧,急急地跟著也出了門。
等人一走,錦娘就去抱了一罈子酒往床上去,伸手就去扯冷華庭的領子,卻見他兩眼清明,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由愣住:“相公你……”
“笨蛋,你又想弄我一聲酒味麼?也不知道換個法子,笨死了。”冷華庭仍是一臉冷汗潸潸,聲音雖是虛弱,卻比上次要好了許多,至少人是清明的,也沒有再抽筋了,剛才那嚇人的樣子估計又是裝給王爺和王妃看的。
“你在發燒呢,酒精能退燒,原就彆扭得很,再要燒壞了腦子,我下半輩子可怎麼過啊。”錦娘拿了帕子給他拭汗,觸控之下,發現他燒得也並不很厲害了,心裡一鬆,想來汗水散了不少熱,他上次可是隻發燒並沒有流汗的,看來,確實不用再抹酒退燒了。
“你說誰彆扭呢。”冷華庭趁勢捉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自己懷裡,喘著氣,妖豔的鳳眸裡卻是閃著點點星火,錦娘不由大窘,這廝正大病著呢,腦子裡在想啥?
雙手撐在他胸前嗔道:“你在發汗呢,別把衣服都滲溼了,一會子又著了涼可不好。”
眼睛一撇,卻看到手裡的帕子染成了黑色,一陣狂喜湧上心頭,“相公,汗裡排了毒出來了呢,你看,帕子黑了。”說著又去幫他拭汗。
冷華庭抬乎就在她頭上一敲,罵道:“叫那麼大聲作甚?想讓別人都知道麼?這院裡的耳朵可多著呢。”眼裡裡的喜悅卻是掩都掩不住,看著錦娘就錯不開眼,眼波如迷人的月光般,灼灼華光流轉,這樣直白又大膽的注視讓錦娘呼吸一窒,心也開始縮緊起來,不自在地低了頭,含羞帶怯道:“相公,你……你會不會中邪了?”
冷華庭被她說得一窒,仿如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滿腔柔情會被她澆沒了,這丫頭還真會破壞人情緒,長臂一勾就拉近她的頭,大掌在她臉上一頓亂揉,嗡聲嗡氣道:“醜丫頭,你才中邪了呢。”
錦娘在他掌下哇哇大叫:“別揉了,我流鼻涕了。”
冷華庭聽了立即收回了手,他最是愛潔了,無語看天,這丫頭太沒情趣了。
錦娘出了他的桎梏忙動手繼續解他的衣:“若是不想讓娘和父王知道,就得把你弄乾淨了,這帕子全是黑的……要不,洗個澡吧,唉,你怎麼不晚些發病啊,在咱自己院子裡可方便多了。”
頭上立即又捱了一記鐵砂掌:“那不就是為了給某些人看的麼?這會子他應該放心了,在他看來,我的病怕是不會好了,他可有年份沒看到我發作了,今兒也算是遂了他的心願。”
錦娘聽了心裡便發酸,發病也要作為了保護自己的籌碼,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洗澡是不成的,沒有那麼多熱水,加之又怕王妃發現,倒不是王妃發現了會對冷華庭怎麼樣,主要是王妃院子裡也不見得乾淨,錦娘總認為四周都是監視的眼,讓他們小夫妻兩個無所遁行,半點秘密也難掩藏得住。
又過了一會子,冷華庭總算不再出汗了,錦娘也就將他臉上脖子凡露出外面的地方全擦乾淨了,又在耳房裡打了水,洗了帕子,才開啟門讓王爺和王妃進來。
冷華庭又是一副大病初歇的模樣,虛弱地閉著眼,雙頰上的紅暈退去,顯出蒼白的容顏來了,王妃一見心便揪了起來,撲過來哭道:“庭兒,你……你怎麼樣了?”
王爺先是探住冷華庭的脈搏,發現脈跳平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著錦娘道:“辛苦你了,只是……庭兒每次發作必會全身大痛,狀若昏迷,發作時間也要長很多,你……是用了什麼法子?他似乎比先前好了許多呢?”
錦娘聽得微震,看了眼床上的冷華庭,那廝卻是閉著眼正在裝虛弱,王爺可是身負武功之人,就算錦娘想要扯些七八來搪塞,怕也難得唬弄地去,轉念一想,王爺之所以一再地對冷華堂寬容,不就是因為冷華庭身殘,簡親王爵位又不得不有一個親生兒子繼承麼?若他知道冷華庭的病是能治好的,會不會……
“相公身子確實比以前好了許多,他的腿也不是沒有醫好的可能,只是……兒媳還正在找更好的方子呢。”
王爺一聽,欣喜若狂,忙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邊冷華庭就在床上輕吟了一聲,睜了眼來對錦娘罵道:“瞎心軟。”又瞪了王爺一眼,聳了聳鼻道:“不過是將毒壓到腿上去了而已,哪裡就能好了。”
王妃聽了錦孃的話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被冷華庭一棒子打回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