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便聽得身後牆壁被弩箭嗤嗤得射滿了一片,忙掠過前院,直入後面的房間內,此時神武軍的領頭將領也騎馬闖進了前門。
葉尋在房間中起伏飛串著,把身體扭成不可思議的一個個角度,然後從視窗、壁櫃、梳妝閣的縫隙中迅速透過。雖然姿勢瀟灑動作流暢,可葉尋此時卻是暗暗叫苦。聽聲音,神武軍不愧是禁衛三大軍之一,竟然已經包抄到了後門,自己根本無法從後面的街道脫身,而突入宅院的兵士在身後追得也甚緊。這些都還好說,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刺客此時在哪裡,會在什麼時候突襲他,而自己的整個右臂已經無法使用,雖然點穴暫時止住了毒性蔓延,但卻同時不得不用左手使劍,直接讓自己的武功打了個折扣。而臂膀處的氣血不流通,也讓自己的輕身功夫無法全力施展,在聽到宅子側院雞飛狗跳的聲音後,葉尋不得不放棄了奔逃的計劃,一縮身子,躲進了牆下的一個空水缸中。
藉著周圍的火光,葉尋仔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肩膀的傷口:一支通體黝黑的精鋼箭桿插在自己的右肩胛骨之間,箭的尾部還綁了足足雙倍的黑羽來消除破風聲,創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但衣服上沾染的血漬竟然全部都是黑色的。
一狠心,葉尋反手揮劍,生生把箭頭從肩膀剜了出來,但也連帶著崩裂了周圍的幾塊肩骨。細看去,箭頭也是漆黑一片,同時做得又窄又扁,藏在一支正常弩箭的後面,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可這樣的箭同時也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刺客只有第一支箭的目標是蕭湛,而這支箭絕對是為他葉尋而親身打造的!這個幕後的黑手不旦要殺掉蕭湛來嫁禍自己,更打算直接把自己也滅口了事!
多麼可怕的刺客,多麼周密的心計,可自己卻不知道他此刻躲在哪裡進行下一步的刺殺。對方不看到他葉尋死是不會罷休的,自己在突圍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到這點。
思忖間,這個小院落裡已是進來了幾名官兵,四處翻騰著櫃子床架來尋找葉尋的蹤影。葉尋靜靜地聽著腳步聲,一,二……五名官兵,其中一個明顯武功不弱,自己要儘量殺掉他們而不被附近的其他人驚覺。
卻聽“咚”的一聲,一名士兵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一尊銅佛像,惹得周圍幾人齊齊看去。就在這一剎那,牆角的水缸突然碎裂開來,變成了數十塊尖銳的瓦片朝幾名官兵籠罩過去。只聽見哧哧的入肉聲音不絕,其中的軍官自是把刀舞得水洩不通,擋住了飛來的碎片。可當他剛察覺周圍他的手下已經都倒地時,他自己也眉心一涼,只記得眼前的最後一幕,是一柄鋒利的劍。
殺了幾名官兵後,葉尋不敢耽誤時間,直接把幾人的屍體從上空往左邊的鄰院拋了過去,而自己則直接殺出了前門。只見幾具屍體在空中馬上被眼尖的軍士射成了篩子,同時落地的院子的牆壁也瞬間被數十匹駿馬所踏倒。
剛衝出正門,葉尋就覺得眼前一花,彷彿漫天都是劍影,同時一股強大的壓力湧了過來,讓自己無法喘氣。也許是受傷後繼發出了他的潛力,葉尋一聲暴喝,拔劍迎了上去,人劍合一如條匹練般直往前衝,置周身所有的劍光於不顧。那刺客顯然也是沒有料到葉尋不旦沒有被逼退,反而如此勇猛地衝了出來,燦燦地退了半步,待葉尋落地後又貼上前去糾纏起來。
葉尋心裡則大叫後悔,千不該萬不該選擇前門衝出去,在開闊場地被刺客攔截住,一旦神武軍的弓弩兵趕到,自己就絕對無逃出生天之望了。情急之下一柄劍連出殺招,身形更是飄忽不定,隨時做好轉移的準備。可數十招過後,葉尋卻是越來越覺得詭異,此時這刺客已經換成了官兵的服裝,但明顯身形和自己當初追蹤的那名有所區別。而且對方的劍招和自己如出一轍,身法也是如鬼魅般的不定。再廝殺下去,卻彷彿兩人是在拆招喂招一般,只是葉尋的招式多了幾分靈動與飄逸,而那刺客則是更直接狠厲。只是不知為何那刺客的劍法似是並不完全,總是在差葉尋身子幾分處缺乏後力,而葉尋則因為左手使劍不慣,右肩又徹底麻木,倆人堪堪戰平。
也許是對方也察覺出了這種詭異,突然停了下來,一個空翻跳出了戰圈,兩人互相打量著。只見這名刺客只做普通神武軍兵士打扮,身材雖然甚高卻故意佝僂著,臉上用爛泥塗滿,讓人無法看清面目,但一雙眼睛則爆出著精光。唯一能辨別出的則是他左手上佩戴的一枚白玉指環,與他手中白玉鑲嵌的寶劍互相輝映,一看就不是凡品。
“李隆基是你什麼人?師祖還是師傅?”刺客突然開口問道。超出葉尋的意外,聽聲音這名刺客的年紀竟然不大。
“我沒有聽說過什麼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