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譽哥哥,都被抓住了,還逃得了麼。”
鍾靈心中卻是雪亮,知道定是昨晚上他們兩人悄悄逃走,全給朱丹臣知覺了,他知道段譽不會輕功,定然行走不快,因此辨明瞭二人去路,便乘馬繞道,攔在前路。因此當下便迎將上去,說道:“喂,朱四哥,大清早便在這兒讀書,想要考狀元嗎?”
朱丹臣微微一笑,並未答話,而是向著段譽道:“公子,你猜我是在讀什麼詩?”
跟著也不等段譽回答,便高聲吟道:“古木鳴寒鳥,空山啼夜猿,既傷千里目,還驚九折魂。豈不憚艱險?深懷國士恩。季布無二諾,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氣,功名誰復論?”
段譽道:“這是魏徵的‘述懷’吧?”
朱丹臣笑道:“公子爺博覽群書,佩服佩服。”
段譽明白他所以引述這首詩,意思說我半夜裡不辭艱辛的追尋於你,為的是受了你伯父和父親大恩,不敢有負託付,下面幾句則是在隱隱說他既已答允回家,說過了的話可不能不算。
段譽臉上不禁現出尷尬之色,乾笑一聲,道:“我與靈兒只是夜裡睡不著,想要出來溜達溜達,不想倒讓朱四哥勞苦了一趟,實在過意不去。”
說到這裡,段譽向著朱丹臣身邊左右仔細打量了一下,道:“朱四哥,凌兄呢,他沒跟你一塊兒來麼?”
“沒有,我是自己來的,凌公子並沒有跟我一起來。”朱丹臣搖了搖頭,只是眼中卻閃過一抹笑意。
“啊?”段譽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那咱們趕緊回店房啊,否則凌兄早上起來見咱們都不見蹤影,該著急了。”
“哈哈哈……”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長笑在段譽和鍾靈兩人的身背後響起。兩人吃了一驚,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一條身影從兩人身後的一株大樹上跳落而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白衣如雪,玉樹臨風,不是凌牧雲還有誰?
“凌兄!”段譽驚喜叫道。
“多謝段兄弟還惦記著,我還以為段兄弟有了佳人,便忘了區區在下這個朋友呢?哈哈哈……”
聽了凌牧雲的調侃之語,段譽頓時面色一囧,向著凌牧雲賠了一禮,有些尷尬的說道:“是在下思慮不周,怠慢了凌兄,勞得凌兄辛苦這一遭,實在抱歉得緊。”
“段兄不必介懷,我昨晚也是輾轉難眠,恰好段兄與鍾姑娘有此雅興夜色出遊,在下便也附庸風雅的出來欣賞一下月夜美景,其實也不失為一件樂事,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段兄和鍾姑娘呢。”
段譽被說的玉面通紅,連連搖頭道:“凌兄切不要再如此說,否則段譽真的要羞慚無地了。”
“咦,朱四哥,你不是說凌大哥沒有和你一起來麼?那凌大哥這又是怎麼來的?這麼大個人了還騙我一個小姑娘,不害臊!”
鍾靈見段譽被調侃得夠嗆,便想要幫他轉移一下話題,見到凌牧雲時眼睛忽然一亮,卻是想起了朱丹臣先前所言,頓時將矛頭指向了他。
“哈哈哈哈,鍾姑娘,這你可冤枉朱兄了。”凌牧雲爽朗一笑,說道:“我確實沒有和朱兄一塊兒來,而是一路隨著你和段兄兩人一路踏月夜遊到此的。”
“啊!”
段譽和鍾靈兩人頓時大吃一驚,按照凌牧雲所說,對方豈不是在他們兩人後面跟了一夜?一想到人家跟在他們身後一整夜他們都一無所覺,還洋洋得意自以為得計,不由得又羞又慚,臉色發燒。
而段譽隨即又想到,凌牧雲其實大可以如朱丹臣一般繞道前路來等他們,根本用不著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與靈兒的身後。這麼不辭辛苦的前行跟蹤,除了怕失去他們兩人的蹤跡之外,只怕也有保護沿途保護他們的心思在裡面。想通此節,段譽不禁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還是鍾靈天真活潑,率先恢復了過來,俏臉一揚,邁步過去到樹下解開韁繩,牽過兩匹馬,將其中一匹的韁繩塞到了段譽的手中,道:“好啦,我們兩個認栽認錯了,和你們一起去大理,咱們走吧。”
當下四人分別上馬,兜轉馬頭,再次取道直奔大理而去。朱丹臣怕他堵住段譽讓他心中著惱,因此一路上盡挑些詩詞歌賦之類的話題與他談論,只可惜不懂段譽時下最著迷的‘易經’,否則更可投其所好。
但即便如此段譽也已是轉惱為喜,興高采烈,大發議論,早把先前的尷尬事拋在了腦後。凌牧雲一邊賞看沿途風景,一邊聽段譽與朱丹臣吟詩談賦,倒也別有一番風趣。至於鍾靈,見段譽逸興湍飛的樣子,更是早已迷得痴了,只顧呆呆的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