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八九十斤的鑌鐵禪杖一般,展現出極高的武功造詣來。
尋常武功高強之人,往往能夠“舉重若輕”,將極為沉重的兵刃使用得輕飄飄猶似無物,但“舉輕若重”卻又是更進一步的功夫了。
這“舉輕若重”雖然“若重”,卻非“真重”,看似滯澀,其實速度絲毫不慢,似緩實急,既有重兵器之威猛,卻又兼具輕兵器之靈巧,輕重之道純熟於心,威力更大。
不過想要達到這種境界,首先得具有極為精深的內力才行,也就是段延慶內功修為已達先天化境,否則也斷不能施展出這般手段來。
段延慶的心思也很簡單,既然招式上佔不到便宜,索性就直接以雄厚的功力強勢碾壓,段延慶就不信了,凌牧雲小小年紀,縱然是從孃胎就開始練功,功力還能比得上他數十年的苦練不成?
面對段延慶迅猛而來的鐵杖,凌牧雲卻好似一片在風中肆意飛舞的樹葉,隨著鼓盪的杖風,身形翩翩而起,隨著剛烈的杖風東飄西蕩,將段延慶莫大威勢的杖力化解得輕鬆寫意。
一有縫隙,手中劍鋒便如靈蛇般噬要而至,手腕翻轉間,長劍猶若流光,劍勢初時如清風般輕柔,但往往轉瞬間就會變得迅疾凌厲,劍氣橫空,“嗤嗤”作響,絲絲縷縷,綿綿不絕。
流光閃逝間,劍鋒始終不離段延慶的周身要害,就像是一個痴情的女子一般始終痴纏在情郎的身邊。只是在場眾人心裡都清楚,凌牧雲的這柄劍所帶來的可不是什麼愛恨綿綿的怨情痴意,而是森寒徹骨的冰冷殺機!
凌牧雲深知段延慶武功了得,功力遠在他之上,若真是實實在在的較量,他恐怕多半不是對手,因此一招搶得先機,便得理不饒人,八十一路辟邪神劍施展開來,招數迅猛精奇,雪亮劍鋒始終不離段延慶的要害左右。
面對凌牧雲的凌厲劍勢,段延慶也是全身應對,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他深知,只要他稍微露出點破綻,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劍鋒便會襲擊而至。
其實以段延慶先夭之境的修為,無論內力底蘊還是速度反應,其實都在凌牧雲之上,原也不至於被凌牧雲一口長劍逼成這個樣子。只是在凌牧雲的精神力場籠罩之下,段延慶的一舉一動都盡在凌牧雲的掌握之中,他才一要動,凌牧雲就已經從他身體的蓄勢動作中預先的判斷出了他要一動的方向,先發制人,威脅自然就大了。
往往都是段延慶的躲避和凌牧雲的追擊同時發出,而非段延慶躲避動作已然做出,凌牧雲再行反應,給段延慶的感覺就像是凌牧雲總是能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這邊還沒等躲避呢,對方就已經發招在他的躲避路線上等著了,就好像他主動往凌牧雲的劍鋒上湊一般。
段延慶是越打越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交手,他也差不多將凌牧雲的功底摸透了,知道凌牧雲只是身法了得,劍術精絕,其實功力修為連後天大成都還沒達到,甚至連他們四大惡人中功力最弱的雲中鶴都比不上,較他更是差了不止一層。
可就是這樣一個功力淺薄的小輩,卻愣是與他鬥了數十招不敗,甚至還佔據了上風,這要是傳揚出去,他這個兇名赫赫的“天下第一大惡人”豈不是要淪為別人的笑柄?
急怒之下,段延慶雙手驟然用力在雙鐵杖的杖柄處一按,頓時將雙鐵杖深深的插在了堅硬的山石硬道之上,隨即雙手鬆開,身形借力騰空而起,空著的兩隻手四指屈並,食指伸出,猛地向著衝到近前的凌牧雲迎面點去。
雙指點出,手臂微顫,手指疾進,風聲嘯起,“嗤嗤”作響,兩股凌厲指力破空而出,向著凌牧雲凌厲射去,卻是將大理段家的傳家之技一陽指施展了出來。
一陽指乃是大理段氏家傳絕技,但凡大理段氏子弟皆有修習,段延慶在這之上侵浸數十年,功力著實非同小可。凌牧雲只覺兩股指力彷彿勁矢一般分襲他的左右雙胸,凌厲之極,勢不可擋,不禁駭然變色,向兩旁閃躲已是不及,急忙向後暴退而出。
段延慶所施展的一陽指終究不是他們段家的至高絕學六脈神劍,若是六脈神劍,能夠射出無形劍氣傷人,即便凌牧雲向後退避也是無用。不過一陽指就不同了,即便段延慶功力再深,射出數尺之外便也消散無力了,凌牧雲倒掠數丈,頓時將段延慶的指力讓過。
只是段延慶原本也沒指望能夠傷到凌牧雲,他所求者不過就是將凌牧雲逼退,將被凌牧雲搶去的先機奪回而已。
雙指點空,段延慶的身形隨之落下,雙手一探頓時重新將鐵杖抓在手中,雙臂揮動間,一套凌厲狠辣的杖法呼嘯而出,將凌牧雲的身影重新罩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