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原有的冷靜,“有一個條件。”
他點點頭,冷漠地道:“很好,那我們軍事法庭見。”
鳳橘急了,“不!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你要我說出實情,那我的軍旅生涯就毀了,更有甚者,以我犯的罪行,我可能要被監禁……”她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為什麼當初在設計陷阱時,她沒有考慮到這些呢?
楚軍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直到她羞愧地低下頭。
她不是壞人,只是一個被嫉妒之火衝昏頭的可憐女人……
“我可以給你一條路走,你可以向警方及上層長官報告,就說那罐鹽酸是你自己帶去的,海書只是在和你玩笑時不小心打翻了,才失手潑中你。”他不願趕盡殺絕,沉重地嘆了口氣,“當然,你也可以堅持告她,但是我不愁找不到證據來佐證這件事是你計劃好的。”
鳳橘再打了個冷顫,連忙點頭。她知道若真的惹惱了楚軍,下場會極慘……
“楚軍,如果我答應這麼做,我們以後……還可以是朋友嗎?”她怯怯地懇求道。
楚軍往病房門口的方向走去,他沒有回頭,但是腳步稍稍頓了一下。
“以後的事,誰曉得?”他只是低聲地拋下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鳳橘捂著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做了什麼傻事啊?
經過鳳橘的電話告知,還有楚軍的有力證明,海書總算是無罪開釋了。
楚軍要將海書自警局接走的剎那,海書掙開他伸出的大手,面無表情地走向老季。
老季原本是在阿風伯那兒泡茶,十一點半回到家才接到海書無罪開釋的訊息,因此他急急地趕到警局接海書,卻見楚軍也來了,可是海書對待他的冷漠卻讓老季好生不解。
“海書,阿軍也是來接你的,你怎麼對他這麼冷淡?”老季忍不住責備道。
海書臉色蒼白地看著父親,包裹著紗布的小手緩緩地伸向父親,“這是他帶給我的!爸,我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了,帶我回去好嗎?”
老季看了看臉色也同樣蒼白的楚軍,再看了看女兒,既心痛又迷惘,“好吧,我們回去以後,你好好地休息,等精神好一點再告訴爸爸。”
楚軍緩緩地走向老季,聲音低啞、沉痛地道:“伯父,請你好好照顧海書。”
老季無言地點點頭,扶著海書離去。
楚軍深深地望著海書離去的背影,痛苦得無法言語。
他當初為什麼不好好聽她把話說完,為什麼一開始就判了她的罪?
虧他還口口聲聲說愛她……
楚軍將臉深深地埋在手心,任憑自責與痛楚狠狠地啃噬他的心。
海書第二天就向海軍醫院遞了辭呈,再北上找二姐宿棋。
當她一出機場出口大門,看到一臉歡喜之色的二姐時,整個人還是忍不住撲進她懷中,眼眶瞬間紅了。
“二姐!”
宿棋緊緊地抱著她,驚動又惶急地道:“你怎麼了?別哭、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二姐……海書,你再哭連我都要哭了。”
聽見二姐的聲音帶著微顫的哭意,海書連忙擦著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拼命往下流的淚水。
“二姐,你別哭,我只是……”海書安慰地道:“太久沒有看到你了,所以好想你。”
“亂講!你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宿棋緊緊地擁著她,“走吧!你二姐夫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先回家再說。”
海書點點頭,“二姐夫也來了?”
“他一聽說你要來,今天一早就急著叫管家燉雞、煮鴨的,說一定要把你喂胖一點再讓你回去,要不然他怎麼當人家的姐夫呀!”宿棋拼命想逗笑她,“好了,擦乾眼淚,要不然等一下你二姐夫又要罵我把你弄哭了。”
“二姐,你和二姐夫對我真好。”海書又掉眼淚了。
“別哭、別哭,再哭我就叫大姐和大姐夫從英國飛回來。”宿棋輕聲哄著,“如果不想讓我們擔心的話,就先別哭,回家以後再慢慢告訴二姐,無論是什麼事,都有二姐給你當靠山。”
海書拭著淚,和宿棋一起走出機場。
回到新樓位於陽明山的別墅裡,海書在他們兩人深深關切下,含淚說出昨天發生的事。
“我不想再回高雄了。”海書吸了吸鼻子,下定決心道:“等一下我就打電話叫老爸也上來臺北,我們永遠離開那個傷心地。”
宿棋愣愣地望著妹妹,心中滋味複雜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