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同樣的樹林與巨木,看不出明顯差別,除了知道自己仍然身在武煉外,妮兒看不出其他的明顯東西。
不過,自己所在之處,是一個窄小的帳棚,這說明是有人幫了自己一把,但究竟是什麼人,那就不得而知。
轉頭往旁邊看去,奇雷斯還是倒在旁邊,一點回復清醒的徵兆都沒有,可是比起幾天前,情形好像更惡化了,因為他的黝黑面板變得乾燥,甚至像是個脫水的乾屍,再這麼惡化下去,就會變得蒼白如雪,像是那日被天叢雲劍鎮住一樣。
“奇怪,怎麼會變成這種德性,是被那些紅色烏鴉給吸的嗎?但是……那些紅色烏鴉應該沒有吸到他啊……”
回憶起昏迷前的情景,妮兒還真是有些摸不著頭緒的混亂,這時,外頭隱約傳來人聲,好像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大聲叫嚷,依稀就是那天昏迷前聽到的吵鬧聲,這時妮兒才想起來,昏迷之前好像看到有人驅散血鴉群。
如果那個記憶屬實,那麼這裡可能就還存在著術法方面的高人,眼下的情形不知是敵是友,務須小心為妙。
略一運氣,手腳上的痠痛,讓妮兒知道自己的身體尚未痊癒,昏迷的時間應該不久。運勁防身之後,她走到外頭去,看見幾十個商旅打扮的人們朝這邊過來。
不愧是遠離人類國度的武煉區域,外頭那數十名商旅打扮的行人中,真正的人類還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是獸人與半獸人。
一下子看到那麼多異族人在面前走來走去,本來做好心理準備的妮兒,頓時有一種參加展覽會似的錯愕感,半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到一名狼頭人身的半獸人過來向她招呼,妮兒這才回過神來。
“小姑娘,你醒啦,這兩天看你睡得不錯啊!一定夢到了好東西囉!”
這句話令妮兒錯愕難當,再怎麼說,她都想不到自己已經昏迷兩天兩夜,看來這些血鴉對肉體與元氣的傷害,確實超乎預期,居然讓自己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回復清醒,而肉體猶自感到疼痛。
“這、這位狼人大叔,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談話中,陸續有人靠過來,獅頭、虎頭、豹頭,妮兒覺得自己就像是戰利品般給團團包圍了。
幸好腦袋雖然長得不一樣,語言卻還是相通,從他們的口中,妮兒大概知道了整個事態。這群獸人是來往艾爾鐵諾與武煉的商人團,在兩地採辦貨物,遊走買賣,偶爾也兼作旅行團嚮導的工作。
兩天前,他們在從艾爾鐵諾回到武煉的路上,發現了昏倒的妮兒與奇雷斯,基於人道考量,他們把人救了回來,不管是否會耽擱行程,就緩慢行進,直到今天。
妮兒知道事情並不如他們說得那麼簡單,因為自己不是單純的暈倒,那天在暈倒之前,曾經看到有人把血鴉群驅走、淨化,如果這群人把自己與奇雷斯抬離原地,那麼出手驅散血鴉群的那些人一定在他們裡頭。
想到這一點,妮兒抬眼打量這群人,想從他們的眼神與表情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卻發現這實在是很困難的事,因為這些獸人與半獸人都不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垂垂老矣,動作遲鈍蹣跚,皮毛稀疏脫落,身上穿著簡單的粗布服裝,頸項纏著串過獸牙的項煉,有幾個手裡還必須用柺杖來支撐身體,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看不見半絲欺騙與作偽,只是溢滿著關懷、真誠。
對著這樣的眼神,妮兒不要說是提高警覺,就連心存懷疑都覺得愧疚萬分,因為這些人是真的在對自己噓寒問暖,關心自己為何會在森林裡頭昏倒?又問說身邊那個長相兇猛的小夥子到底是誰?問說現在身體有沒有好一點?發言此來彼去,每句話都夾雜著強烈的口音,加上老年人口齒不清,聽來著實辛苦。
妮兒從來沒有機會和長輩相處,即使身旁有出現一些年長之輩,但不是像梅琳這樣神秘寡言,就是像天草四郎那樣的為老不尊,讓人完全提不起尊敬之心。從來也沒有人知道,其實她對弱勢的老人家相當溫柔、尊重,更非常討厭有人倚仗年輕排擠老人家的行為。所以,當她被一群年老獸人包圍在中央,龍門陣似的七嘴八舌溫言察問,一時間只能尷尬地笑著,兩手低垂,全然無復平時的嬌蠻霸氣,像個靦腆的小女生。
不過,再怎麼忍耐,也是有極限的。
當幾名獸人端起了老花眼鏡,從妮兒修長的美腿,一直往上打量到她俏麗的容顏,慈祥地問她是否已經婚配,願不願意嫁給自己的孫子時,一直努力保持尷尬笑容的妮兒,只覺得自己的理性到了爆發邊緣。
“還有啊……小姑娘啊,那個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