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怪物,你要過來嗎?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女人的!”
揚起風華刀,蘭斯洛用刀柄在麻木的腿上重擊幾下,回覆血脈流通,跟著就朝八歧大蛇衝了過去。
他曉得自己的狀態極度不佳,和八歧大蛇作戰,可能撐不了多久,但他也不能躺著什麼也不做,在衝擊波轟來時,讓自己與身後的兩個女人一起粉碎。
儘可能多跑一點,儘可能把八歧大蛇帶開,這樣子當大蛇發動攻擊,也不至於波及後頭的泉櫻和楓兒。可是,當八歧大蛇噴發的火焰被他刀風斬開,自己只不過往後連退四、五步時,蘭斯洛頓時明白,這頭畜生現在的情形,並沒有比自己好到哪去。
在意識世界使用精神攻擊,耗損是正常情形下的數倍,八歧大蛇……不,織田香被迫使用精神攻擊,連帶影響下的結果,她自身的精神體也極為衰弱,特別是當她還得繼續用念波壓制己方三人的行動,八歧大蛇的力量就更形下降。
情形似乎對己方有利,但事實上,蘭斯洛自己也只能吃力地提刀,漫無章法地胡亂揮著,做不出什麼有系統的攻擊。
“不要再打了!我很累了,你不累嗎?你和這頭怪大蛇攪在一起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吧?“
出於一種對戰鬥的疲憊,蘭斯洛一面揮刀擋開殺傷力劇減的火球,一面對八歧大蛇大喊。
“你變成這個樣子,為了什麼?是希望守護你的同胞嗎?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吧,被你幹掉的京都人比地震死得還多啊!這算是哪門子的保護?這樣下去在日本陸沉之前,你的同胞就被你殺光了!”
蘭斯洛相信這些話會對織田香產生不少動搖,然而,他並不是為了打擊對方才這麼喊的。
一切都已經夠了,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連續這麼長的戰鬥,造成這麼大的人命死傷與犧牲後,蘭斯洛覺得自己已經疲倦了。
堅持鬥志,再繼續戰下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可是自己要一個兩敗俱傷的殘局做什麼?
如果真如楓兒所說,那個小女妖並不是一個沒理性、沒情感的怪物,那麼大家就可以談一談。也許現在說晚了一點,但試著做總比不做好。
“我要對你說抱歉。為了我的國家,我犧牲了你的同胞……”
蘭斯洛刻意避免使用“不得不”這樣的字眼。儘管他對日本陸沉一事極為反感,但任何事情都是選擇,沒有自己的抉擇,事情就不會往這方面發展,當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的殘酷,他並不想美化自己,或是找藉口開脫。
很奇特的是,他忽然覺得,如果王五師兄在這裡,一定會認同自己的說法…
…
“我沒有辦法停止日本陸沉,你要恨我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你與大蛇結合應該不是為了報仇吧?要報仇的話,我不會特別躲起來,你隨時都找得到我,但至少現在……現在我們可以合作做一點事情吧?”
蘭斯洛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出這幾句話,汗水交流在血漬中,在身上印遍痕跡,他甚至覺得自己隨時都會一腳踏歪,就此倒在地上,累得再也起不來了。
泉櫻仍然癱在地上,沒有回覆意識,由於龍族之血的相互共鳴,她腦內現在還處於各種念波紛至沓來的混亂狀態。
楓兒則是意識清醒,拼命想要回復行動力,卻仍然無用。而看著一面揮刀在冰火衝擊中前進,一面抬頭大聲說話的蘭斯洛,那偉岸的背影,她緊繃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
倘使被小姐知道,一定會用這話題笑自己一輩子,可是,從這角度看過去,這個男人……好帥。
“你和我其實都很清楚,就算日本不沉,能存活下來的人也只有一成,一成必須要世代生存在地獄的人。但是你既然有這麼強的力量,那為什麼不和我們合作?”
腳步一下踉蹌,蘭斯洛險些握不穩風華刀,卻仍大聲道:“所謂的天位,不就是用人力去改變天意的榮譽稱號嗎?老天要日本只剩下一成人,我們就把天意改變。集合兩國所有的天位高手,或許就有辦法讓日本人多活下一成、兩成,這總比我們在這邊同歸於盡要好吧?”
把人命化作數字來計算、考量,這是妮兒最厭惡的事,蘭斯洛也不喜歡,然而,如果這種計演算法不是為了犧牲,而是儘可能地多救一個人,那或許就比較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吧?
不知道是力量近乎耗竭,還是真的對這些話起了反應,八歧大蛇的攻擊越來越微弱,讓蘭斯洛朝那邊靠近。
“好,為了表示誠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