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很神聖的事,相對的,這些民族不能理解,毫無理由殘殺生命的行為。
打從蘭斯洛下山至今,因他而喪生的人命,已經超過半百了,蘭斯洛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很神聖,卻也不會有任何的罪惡感,“因為自衛而殺人”的認知,使他心安理得。 固然,在很多的場合,蘭斯洛大可手下留情,以德報怨,減低敵人的死亡率,可是,蘭斯洛的價值觀,並非來自書本,而是得自森林的生存法則,在那個世界裡,是絕對的弱肉強食,對敵人仁慈的唯一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在這樣的生長環境中,蘭斯洛訓練出了對敵人決不手軟的個性。
只是,蘭斯洛的本身,並不嗜殺,他不是嗜血狂魔,儘管殺生如麻,但蘭斯洛卻從未將暴力手段,當作達成個人慾望的手段,換言之,他從未在自衛以外的情形,使用武力。 也因此,當他知道,這裡眾多條生命,因為自己而永遠斷絕,蘭斯洛的心裡,極罕見地出現了悲傷的情緒,瘋狂地想找個彌補的方法。
或許,對很多人而言,這樣的說法仍嫌不夠,但對小草而言,僅僅這樣,就很夠了。
“真的都死了嗎?我不相信,她們…看起來不像啊!”
“是真的,維生系統的燈全都熄了,不會有活的了。”
小草的話並沒有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維生水槽的顏色,開始泛紅,那是死者的鮮血,在內外壓力失調的情形下,由毛孔滲出體外,看到這種情形,任何一個懂醫理的人,都會輕易地判斷,回天乏術了。
蘭斯洛反覆看了幾遍,陡然眼前一亮,高聲叫道:“這裡,這一個的燈還亮著,還有一個活的。”
小草走近一看,那個水槽的顏色,已經成了一片渾濁,看不清裡面的是什麼東西,不過,維持生命的顯示燈,雖然微弱不已,卻還是閃爍著,這顯示,裡面的生物,還努力地維持著生命。
“小草,怎麼開啟這鬼勞什子。”
蘭斯洛語氣堅定,代表了某種決心。
“大哥,你真的確定要開啟嗎?”
小草知道蘭斯洛的想法,但仍是重新提醒一次,“裡面的生物,不一定是人類,就算是人類,經過了不完全的洗腦,可能也精神失常了,你確定真的有開啟的必要嗎?”
“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對我而言,沒有差別。”
蘭斯洛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了。”
小草嘆了口氣,“把綠色的扭按下,再把紅色的把手向左拉,就行了。”
照著小草的指示進行,當把手拉開後,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蘇生水槽破裂,維生液洩洪般地流出,而其中,夾著一副人體……
不,不能說是人體,身體雖是人形,卻長滿了濃密而柔軟的長毛,指端頗尖,四肢相當的修長,一條尾巴無力地垂著,在極為明豔的俏臉上,生了一對貓耳朵,依照大陸上的種族來看,這該是……
“是獸人。”小草喃喃道:“難怪生命力這麼強。”
獸人是介於人類與獸之間的種族,隨著獸類的不同,而種類繁多,其中亦不乏擁有高度智慧,而自成勢力的豪傑之輩,絕大部分活動於山野,與人類壁壘分明,因為雙方互不信任,也相互忌憚,所以向來維持著,以秩序為大前提的冷淡交往。
獸人的體力、生命力,與活動力都較人類為強,但腦力卻往往比較愚笨,而常常受到人類的欺騙,獸人並非全是老實純樸的個性,事實上,大多數的獸人都是脾氣暴躁,甚至愛好血腥廝殺者,亦是不乏其人。
因為某幾族的獸人,相貌姣好,年幼時的個性溫馴,又是獸類,可以名正言順地蓄養,所以是奴隸市場的搶手貨,現在的這名少女,看樣子是貓族一類的,大概也是外出時被獵人擄獲,運來此地洗腦的吧!
“要救她嗎?大哥。”
“救人哪有救一半的,要救就徹底。”
嘴上說的輕鬆,蘭斯洛心底卻是雪亮,今日救回了這女孩,跟著便是要負擔她的往後生活,對於生活動盪的自己而言,這無疑是件負擔,想歸想,一種根源於贖罪的心情,讓蘭斯洛下了決定。
“救就救吧!反正本大爺,既然能撿回你這隻死兔子,就不在乎多撿只臭貓。”
“不要叫我兔子,我不是兔子。”
“大人講話,小孩不要頂嘴,你本來就是兔子。”
想起那日清早,一張眼,發現這小子流著口水,趴在自己胸前,蹭來蹭去的,蘭斯洛不由得一陣寒意。
小草自懷中取出銀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