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慎重起見,甚至連最受器重的二弟
子,也一齊調來,見機行事。
對於師尊的諭令,紫鈺奉若神明,豪無異議,只是,在這兩個月的過程中,她發覺了某
些不對勁的地方。
“沒用的,這個說法,再也不能塘塞我了。”紫鈺搖頭,“這次的工作定有內情,否則
若只是單單取個九天冰蟾,光是我就足以勝任,又何須勞動你周大元帥千里而來。”
“再來,你對蘭斯洛的注意,謹慎的異常,雖然說與你自己的計畫有關,但我總覺得不
對。”紫鈺沉聲道:“告訴我,當寶物起出以後,你打算怎麼處置他,若是我不到確切的答
案,你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不只是口頭宣告,紫鈺的身體,已經調整到隨時可以出手的最佳狀態。
而當確認了這個事實後,公瑾開口了。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懷好意。”公瑾冷冰冰的笑著,道:“恩師的意思,不讓任
何知道寶藏秘密的人活著。”
“啊!果然不錯。”紫鈺心裡,無聲低語。
早在質問公瑾之前,她便有了這個猜想,九天冰蟾是第一流的神物,與之共埋的東西,
又豈是泛泛,以公瑾素來的野心,斷不可能放手不理,他會讓蘭斯洛獨得寶物,那才是天大
的怪事。
“可是,你知道了以後呢?你又打算怎麼做。”公瑾海水般的藍瞳裡,出現了譏嘲的笑
意,“別忘了,這次任務成功與否,不只關係著你,也對恩師影響莫大,絕對不能有半分差
錯的。”
人的壽元有定,像陸游這類,已至兩千五百餘歲高齡的賢者,是不斷靠秘法、靈藥之助
,方能延命至今,但也因此,違逆天道,而有天降爆雷之刑。
為了躲避天刑,數百年來,陸游自封於玄冰之中,不見外客,潛心思索扭轉天數之法,
經過千多年盤算,終於想出瞭解決之道,而必須使用的藥引,即是九天冰蟾。
換言之,此次任務若是失敗,要再開啟“血囓鎖”,得要再等六十寒暑,非但紫鈺絕症
難愈,便是對陸游自己,亦是沉重的打擊,是以決不允許任何差錯。
紫鈺內心反覆掙扎,自己的生死是一回事,恩師的命令又是另一回事。
自幼時相逢起,恩師不惜耗損真氣,替自己洗髓續命,而後又蒙他老人家青眼有加,收
為關門弟子,授以白鹿洞絕學,在眾弟子間最得寵愛,呵護倍至,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拜恩
師所賜。
儘管紫鈺也曾隱約想到,師父的愛護,可能是因為自己出身非凡,利用價值甚高,但無
論如何,師恩便是師恩,寧教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讓恩師損及分毫。
可是,蘭斯洛呢?想起那張傻笑的大臉,紫鈺心中一陣撕痛,難道當真順從恩師命令,
就此殺了他,殺了那個對己疑心一片,奉獻所有的人……
不行,計決不行……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要去雷峰塔,先過我這一關。”紫鈺抬頭,毅然道。
“哦!你說的倒是清高。”公瑾冷笑道:“取不到九天冰蟾,你的壽元過不了今年,這
樣也無所謂嗎?”
“在這世上,有某些東西,為了守護它,一己的命,並不算是什麼。”
在月光照映中,紫鈺就像尊神只雕像,凜若冬雪,傲然不可侵犯,奇異的是,她的臉上
,竟是在笑,笑裡面有種大無畏的氣魄,教人不解其意。
久處沙場,慣看生死的公瑾,心下明白,那是有了覺悟之後的表現。因為對事情有了覺
悟,得以看破一切,所以才會有這種笑容,可是,讓她產生覺悟的動力是什麼呢?
“你死不死,不關我的事。”公瑾的口氣不變,“可是這次的大事,關係到恩師,難道
你也不顧了嗎?”
“等到此間事了,我會取出九天冰蟾,向恩師請罪。”紫鈺一咬牙,斷然道。
“很了不起的想法,以恩師對你的寵愛,也很可能就此赦免你,可是……”公瑾道:“
若我執意要那小子的命呢?”
“那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問過我手中長槍。”話聲方落,紫鈺手臂抖動,一套組合
式長槍,閃電貫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