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敵人呼喊著這樣的警告,韓特心中一亂,腳下步伐頓止,手中劍更是乏力得幾乎脫手,呆站在原地,反讓敵人為之一愣。
“鬼手!居然膽敢提起我最痛心的事,還擅自給我取這種不倫不類的怪綽號……!”些許停頓之後,韓特爆發了霹靂也似的狂怒,“你們這票狗仔東西,我要把你們一個一個斬成肉醬!”
“哇!這個人為什麼氣成這個樣啊!”
“鬼手韓特發瘋了!”
對這些人來說,實在是有些無辜,他們甚至不瞭解,為什麼韓特在聽了他們的呼喊後,狂性大發,掄起劍來猛追亂斬。狂性更增劍威,招招致命,殺得這十幾人叫苦連天,不一會兒功夫就死傷大半。
連發十餘劍後,韓特砍殺一人,回身一劍刺向左方一名來敵,卻被對方一下轉身閃躲過去,更舉腿反踢他面門。此時,韓特不禁有些吃驚,但隨即露出瞭然神色。
“花家的子弟嗎?好得很啊!”
對手展開渾身解數,連續幾記快腿,迅捷無倫,輕鬆避開所有劍擊,踢得韓特似無招架之力,心中正感得意,哪知一腿踢出,近在咫尺的韓特忽然速度倍增,沒了蹤影,而下一刻,韓特的聲音已在耳後出現。
“花家的快腿與身法確實一絕,但當敵人能趕得上你的速度,你招式的威力不足就是致命傷!”
來不及有什麼動作,已給韓特從背後冷裡一劍,平平敲裂頭骨,倒在地上狂吐白沫了。
“嘿!還剩兩個垃圾,清理完就可以收工上路了。”韓特朗聲笑著,朝兩名剩餘敵人走去。就在同時,右側勁風急響,有人趁機發動突襲。
“唔!是剛才殺漏的傢伙嗎?好煩啊!”頭也不回,直接揮劍往敵人身上斬去。
‘咦?這票傢伙叫我鬼手……知道這條手臂有古怪的人,應該只有大雪山之人才對啊,怎麼訊息傳得那麼快……不對!’
發劍同時,韓特突然想到此事,同一時刻,來襲敵人避開劍擊,一掌便轟在劍上。
熾熱的火勁,透過劍刃直傳至韓特手上,澎湃的高溫洪流,彷佛要將五臟六腑全數焚燒一般,狂湧進韓特體內。
村子西邊,白飛仗劍守在通道口上,注視著眼前這票搖搖晃晃的盜賊。
村人說,這批盜賊以往都是騎馬來的,可是現在卻排成一直線,緩緩徒步走來,個個臉上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兩眼無神,衣衫襤褸,步履維艱,像隊乞討團多過盜賊。
村人們有向他們喊話,但這批人表情漠然,就像完全沒聽到似的,村人把這些異狀告訴白飛,他想了想,再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露出一副很不願意承認的表情。“喂!”白飛朗聲叫道:“怎麼你這條臭老鼠還沒死嗎?”
“唔嘿嘿嘿!”
刺耳的尖笑聲,在敵方人群中爆響起。聽到這熟悉聲音,白飛的表情像是剛踩了一腳大便,提不起半點戰意。因為回想起與這名敵人的交戰,就足以使任何人鬥志全消。
大雪山天官組中的魂天官,擅用魂魄轉移之類的邪異法術,回想起上趟那絕不快樂的回憶,白飛便有強烈的噁心感。
“怎麼你還沒死嗎?”
“唔嘿嘿嘿!對於可以自由轉移魂魄的我,死,是一種毫無意義的名詞。”聲音仍然刺耳,卻無法判定是由一群人中的哪一個所發出。
“哼!我早晚會把它變成動詞的。”白飛冷笑著,腦中急速整理起上次與這怪物對戰後,自己領悟的東西。
這人雖然號稱可以轉移魂魄,並且控制被轉移的身軀,但顯然也有其限制,否則為何不直接轉移到自己身上,令自己自殺就可以了。換言之,被轉移的身體需要經過一段加工,儘管時間不長,但卻不是說轉就轉的。
上次最後一擊,雖然力道已經疲乏,但應該已成功了,而它竟能不死,可能的理由……
排除幾個太荒謬的想法後,白飛推測出最接近事實的答案。聽聞武煉的移魂術中,有一門是將自身魂魄移放在某個物體上,以保肉身平安;那麼,魂天官一定另外有一個主魂的放置所,要消滅這東西,才算真正地幹掉他。
不過,上次一戰想必也對他造成了相當的傷害,否則不會等到這麼多天過去,他才重新復出。換言之,在找不到主魂之前,用上次那方法把這群傀儡殺乾淨,應該可以再阻他一段時間吧!
腦中急轉,白飛掣開光劍,大步走向敵眾。
在沒找到主魂之前,殺再多也是枉然,可是,一直枯站著也是不成,好在這批人本就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