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清清楚楚的瞧在眼裡,原本心裡對碧心生出的一點軟化,立馬又變得堅硬無比,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這個大丫頭以前是不是與明繡有過什麼來往,要不然這太子妃一向與她就不太對付,此時怎麼會幫著她宮裡的大宮女說話?更何況之前聽她說話的口氣,好像她這個皇貴妃能有這個位置,全靠在碧心的功勞上一樣,這麼一想,馮氏心裡越來越不舒坦,冷冷的目光看著碧心身子更是僵硬。
“不知太子妃是不是與本宮的這個丫頭有舊?”馮氏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今日的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讓她再也不能心平氣和,只覺得處處都有人在與她作對一般,儘管身後的奶孃姜氏知道大勢已去,一直不停的在身後輕拽她的衣裳,可馮氏就覺得自己心裡憋著一團火,不發出來自個兒就得被灼傷。
聽到馮氏這麼一說,明繡反倒正大光明瞭起來,看著馮氏微微笑了笑:
“瞧皇貴妃這話說得本宮瞧著這丫頭年紀輕輕的,應該還沒許了人家吧?女兒家臉蛋是最重要的,萬一破了相,可就不美了”話裡暗指馮氏剛剛出手重,打得人家姑娘家都快要破相了,又暗指馮氏刻薄,對自己身邊的人也不早做打算,這碧心瞧著年紀應該比明繡還大了些,可侍候馮氏一場,她卻沒有給個恩典,放她出宮去許人家。
雖然說這宮中的規矩,女子本來就要二十歲上才能放出宮去,可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這兩天馮氏聲勢大不如前,可前些年,她可是在宮中橫著走的,但她就算最近兩年不得隆盛帝的寵,可是要放一個自己的貼身宮女出宮,這點兒小事,她應該還是能辦得到的。可她依舊是將碧心等人留在了身邊,十六七歲時,是女子最美好的年華,哪個女兒家在這時候不含春的,平日裡,碧心等人對這事兒不是沒議論過。
如果是以往明繡說起這話,這幾個丫頭心裡是明白她在挑撥離間,根本不會往心裡去,可是此時碧心剛剛無辜吃到了馮氏的脾氣,再加上這些日子來馮氏又鼓怒無常,心裡對她早有了芥蒂,不如以往般忠心,此時一聽明繡這麼一說,不止是碧心,其餘幾個丫頭心裡都對馮氏生出不滿之心,連忙低下頭去,面容隱在一片陰影裡,叫人看不真切。
馮氏一聽明繡這話若有似無的挑撥,心裡火氣騰的一下就衝了上來,雖然知道明繡說這話是不懷好意,不過她卻是在滿心以為自己能做上皇后,誰知到來之後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的巨大落差後,性格變得更是暴躁,忍耐不住的站起身來,指著明繡罵道:
“葉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的宮女,自然由本宮自己會管,她們生是本宮的人,就是死也是本宮的鬼,一輩子為本宮做事,不嫁人也應該感到榮幸才是,就不用你來操心多事了”
站在她身後的碧心等人因她這話,身子緊緊的僵住,半晌之後才放鬆了開來,馮氏一時心情激盪,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旁邊的奶孃姜氏和明繡卻注意到了,姜氏心裡又著急又氣,恨明繡狡猾,可是此時她也知道馮氏的脾氣,這些年宮裡養尊處優的生活,早已將她骨子裡的那些隱忍磨了去,甚至將她性格里,因前些年在馮家時受到的那種漠視而到了宮裡之後,性格變得越發自大,此時是絕對再也容不得人給自己抹面子的,因此只能默默的看了明繡一眼,低垂下頭不再說話,只是心裡盤算著回去要怎麼安撫碧心等幾個丫頭。
明繡將碧心等人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對馮氏的冒犯也不多加計較了,只是若有似無的將目光停了停,這才不理馮氏的氣急敗壞,轉頭朝著皇后笑道:
“母后,您賣兒臣一個面子,將上次北域進貢那瓶對於療傷極有好處的雪蓮玉髓就賞了給這丫頭吧。”雪蓮玉髓是隻有北域才特產的一種東西,是用最極寒的地方才長出來的雪蓮製成,珍貴無比,每年北域進貢的了是有限,如今明繡當著馮氏的面,讓皇后賞給一個丫頭,等於是當面就在打馮氏的臉了。
而明繡想起雪蓮玉髓時,就免不了想起自個兒當初第一次聽到這東西的名字時,是怎麼樣一種情形,臉頰一下子就不由自主的燒得通紅,進宮之前又被周臨淵狠狠折騰了一通,想到那時新婚,這時渾身的痠疼與異樣一下子就湧上心頭,讓她不自在的就低下頭去,深怕被人家瞧出了些端倪。
皇后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寵溺之意毫不掩飾,笑著朝閔姑姑說道:
“既然太子妃替她求情,這丫頭顯然也是個有福的,你就去拿一瓶雪蓮玉髓過來,賞給這丫頭吧”
眾命婦們一瞧見這些,心裡對那捱打的丫頭又是有些羨慕又是有些嫉妒了起來,沒想到捱了這麼一個巴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