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露著笑容,心中不由頗為歉疚地道:“大師父,拜師之事,能否過些日子再說?如今在下尚連你的名號都不曉得,冒然便拜在你的門下,實在不妥。”
“你說得不錯。”彭海笑道:“哈哈,不但你不曉得我的名字,我也不曉得你的名字,馬上就收徒弟,確實不太妥當。”
於梵見他大笑,也不禁笑了起來:“大師父,在下真的是糊塗,說了這麼多話,連姓名都沒告訴你。”
於是,他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哈哈,你的人怪,名字也怪。”彭海笑道:“不過我的名號要等你拜師的時候才能告訴你。”
於梵見到彭海不把名號說出來,歉然問道:“大師父,你是在生我的氣吧?”
彭海笑道:“怎麼會呢?你能夠如此尊敬師父,他日在我門下,一定也是個好徒弟,我深幸沒有看錯人,這個徒弟是收定了。”
其實他不知道於梵在述說把奪魂神釘送去柳雲山莊時,並沒說出那些神釘乃是龔江欺騙漠北雙兇,並未按照原定規格打進的。
他若是曉得於梵有話瞞著自己,只怕此時心念一轉,便會動手殺死於梵。
於梵看到彭海滿面笑容,心中如釋重擔,不知道他又一次逃得活命了。
彭海的話聲稍稍一頓,道:“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安心的住在這兒養傷,這兒的事,我都已安排好了,我這次去辦事,早則三天,晚則五天就會回來,到那時候,你可要給我一個答覆了。”
於梵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師父。”
彭海笑著拍了拍於梵的肩膀,道:“我走了。”
他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道:“於梵,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吩咐你,那便是你身中金笛書生羅詩的九幽天柱功,雖然經過我替你運功驅寒,已經好了大半,卻是仍然經不起風吹的,你千萬不要到外面去,以免寒毒入骨,到時就難治了。”
於梵抱了抱拳,道:“大師父,在下曉得。”
彭海滿意地笑了笑,腳下略一停頓,又道:“我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這兒來往的人非常複雜,難保沒有九大凶人的黨羽在裡面,關於般若神僧那事,你絕不要對人說出來,以免招惹了殺身之禍。”
於梵感激地望著彭海,點了點頭,他真想就此跪了下來,懇求彭海收他為徒。
但是他心裡的話還沒說出口,彭海已搖晃著他那肥胖的身子,在一片笑聲裡,走出了房門。
於梵坐在床上望著被彭海順手帶上的房門,心裡頭彷彿有一塊大石落下來。
這幾天裡,圍繞著他的身邊所發生的事,總算有了一個了結,雖然這個了結並不很圓滿,至低限度在短時間內用不著他自己去親身冒險犯難了。
尤其是關於九大凶人圍攻般若大師之事,這兩天沉重的壓在他的身上,此刻把整個負荷都交卸給了彭海,使得他覺得輕鬆多了。
他斜斜的靠在床頭,擁了擁被褥,只覺眼前的一切都已開朗起來,就像是從幽黯的山洞裡鑽了出來,見到光明燦爛的陽光一般。
他對於彭海的話,絲毫沒有懷疑,暗忖道:“大師父說的不錯,這次只要能招集到天下的武林正派俠士,再加上般若神僧的絕世神功,一舉便能把九大凶人擊潰,到時候蘋姐自然可以脫離他們的魔掌,武林之中,得以重見太平……”他的嘴角浮起了微笑,思緒轉到了龔江的身上,暗忖道:“這位大師父輩份那麼高,武功之強一定也是江湖上的絕頂人物,像他所說,我只要投身在他門下,三年之內便能練得一身絕藝,到時候一定可以把那兩個逆徒殺死,替師父他老人家報仇,然後我重回嘉興,替他老人家另築一個大墓……”想著想著,他很快地便睡著了。
由於連日來的疲憊緊張,再加上此時心情的鬆懈,使得他獲得了一個安祥而甜美的睡眠,等到他一覺醒來,見到不知何時桌上已經擺了一盞燈了。
他舒適地伸了個懶腰,只覺精神飽滿,身心舒暢,連日來的疲累已經一掃而空,倒是腹中感到萬分飢餓起來。
摸了摸肚子,他正要起床,已聽得門聲一響,一個人探首望了進來。
於梵喝問道:“是誰?”
那人似乎吃了一驚,推門走了進來,堆著滿面的笑容,道:“公子爺,你醒來了?”
於梵看到那人的打扮是個夥計,瘦削的臉孔上一片焦黃,卻又堆著一臉的假笑,實在難看,他皺下了眉頭道:“你是店裡的夥計?”
那個漢子躬身道:“稟告公子,小的姜五正是這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