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獅……寨……”於梵大急道:“你要我到揮旗山?金獅寨?是不是?”
鐵行陀者點了一下頭,又道:“老……太……師……想……想你……”於梵也不由嗚咽起來,嘶啞著嗓子道:“老太師……我爹在金獅寨?”
“咯!”鐵陀行者喉嚨內“咯”了一聲,掙扎著大聲道:“是!哇!哇……咯!”
他連吐了兩口鮮血,咽喉裡一響,人已垂頭掙脫了夏蘋的手,斷了最後一絲遊氣。
就在此時——
咻……
一聲破風之聲,接著衣袂微震,由觀日峰下疾射而起。
於梵只顧傷心,尚自未覺。
夏蘋吃驚道:“不好!有人!”
但是已晚了多時,只見一黑一白的影子,只剩了手掌大小,風馳電閃向外撲去。
於梵不由道:“糟了!糟了!”
夏蘋道:“你是說那兩個人?”
“可不是嗎?”於梵道:“毒殭屍與鬼斧神鞭!”
夏蘋也豁然大悟道:“對!除了他倆沒有別人!你說糟了是……”於梵焦急的道:“適才的話被他這兩個凶煞聽去了!”
“對!”夏蘋也紅著臉道:“我太大意了!可是……”於梵急道:“他兩人一定是趕向揮旗山金獅寨,我爹不就麻煩了嗎?”
‘可是……”夏蘋略一沉吟道:“老伯已練成了太陽真解,兩個毛賊恐怕也是去送死而已!”
“不!”於梵是父子天性,接著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魔頭鬼計多端,我得趕去廠“也好!”夏蘋說了也好二字,一雙明媚柔情的眸子,瞅著於梵,桃腮如火,含羞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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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恍如隔世
於梵只顧撿起半截判官筆,在掘著土坑。
片刻,已掘成一個墓穴,把鐵陀行者的屍體放下去掩埋起來!
夏蘋只等他埋妥,才道:“你要到揮旗山金獅寨?”
“呃!”
於梵應了一聲,揮了揮身上的泥土,一面道:“我放心不下!再說,自我懂事以來,還沒見過我爹!也該去叩拜他老人家!”
夏蘋聽他說完,不由鼓起小嘴道:“怎麼?你完全不提我的事?”
“你!”於梵愣了愣道:“你的什麼事?”
夏蘋十分委屈,哀怨的道:“你去揮旗山金獅寨!我呢?”
“哦!哈哈哈!”
於梵不由笑道:“我當是什麼事!你自然是跟我一起去呀!一路上有個伴!那該多好,這還用問嗎?”
“呸!”夏蘋不由回噴作喜,嬌牌了一聲,拋了個含情脈脈的眼神,嬌叱道:“走!”
她率先而起,認定揮旗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咦!”於梵起意在後,大叫道:“蘋姐姐,等等我呀!”
一紫一藍的身形,如同流星趕月,掠過群山叢樹,片刻之際,已並在一起,平行的兩道飛虹似的,穿出了東嶽名山。
揮旗山是大別山的餘脈,在豫鄂皖的邊區。
峰頭不高,但秀麗絕倫!
叢樹疊翠小溪帶繞的山麓,有一片全是松樹的山坡,正是金獅案的舊址。
金獅寨已是遺蹟,此時,蓋了一片金黃的草屋。
這草屋雖是茅草所建,但在形勢上十分適宜,也十分雅緻,更點綴得山水之勝,風景之絕。
正是黃昏時分。
於梵夏蘋二人已進了遍野古松的山坡。
他老遠的已看見了這一連三進的草居,喜不自禁的道:“蘋姐姐!
雖沒找到金獅寨,卻有了山居人家,一來可以問訊,二來可以借住一宿!”
一言未了……
茅屋的竹門開處,已走出一個老者。
那老者不瘦不肥,白淨面皮,五絡短鬚,迎風微動,一身葛布原色青衫,束髮不冠,滲白的發誓用薑黃布條札在頂端。
雪履白襪,步履輕健,尤其是紅潤的臉色,越顯得神采奕奕。
夏蘋一見,不由嬌聲喚道:“於師伯!於師怕!”
敢情是找到了人了。
老者也朗聲道:“蘋姑娘!是你?”
夏蘋拉起於梵,一射到了老者身邊,又叫道:“於師伯!你看!
誰來了!”
老者不由一怔,一雙湛湛有神的朗目,緊緊的盯著於梵,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