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雙眼暴出,叫道:“小子!這是什麼劍法?”
他這一聲吼問,無形之中露出了弱點,分明是不知道於梵劍招路數。
同時,於梵也得到了最大的鼓勵。
因為,他既瞭解了血影人魔不明白自己的劍招,這就佔了三分風。
常言道: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如今血影人魔不知彼,相反的是於梵對血影人魔的掌法,已不看到過一次,可以說最少有七分的熟絡。
再說:武家交手,一寸長,一寸強。
血影人魔是一雙肉掌,雖練有毒功,可仍然是血肉之軀。
恰好又逢到於梵的軟劍,乃是特別鋒利的兵刃。
在此消彼長之下,於梵已佔了三分上風。
這三分上風,正好抵消了血影人魔的修為與經驗之長,也補足於梵修為火候與經驗不足之短。
因此,兩人旗鼓相當,棋逢對手。
於梵耳聞血影人魔之言,不由冷笑道:“這是我武林一絕的獨門招式!你少見多怪,還不受死!”
血影人魔狂叫了一聲:“死的是你!”
兩人一聲長嘯,又已劍來掌去。
但見掌影如山,劍光似虹,糾纏在一起,走馬燈似的團團亂轉。
高手過招,快如閃電。
半盞熱茶時分,兩人已是十七八招,冗自難解難分。
先是,此來彼往,還分得出招式步法。
漸漸的,但見藍晶晶寒芒一片,紅刺刺彩霞映眼,蔚為奇觀。
藍輝雄、陳翠統,同是劍術的高手。
但是,他們也看不出於梵的門派,更別論照料他劍法的門道了。
又是十餘招過去。
血影人龐怪叫如雷,聲動十里。
於梵殺得興起,也不時發出龍吟鳳鳴的清嘯,裂帛入雲。
就在此時。
正廳的屋脊上,不知何時有五條身影,在摒息兀立,注目而觀。
正中的,乃是一翩佳公子,一身銀色的衣衫,耀目生輝。
銀衣少年的西側,分立四個蒙面的奇偉漢子。
他們一面觀戰,一面竊竊私議。
銀衣少年低聲道:“東老!你看出那年輕人的路數沒有?”
東老肅聲道:“沒有看出招式,卻看出他的人來!”
銀衣少年道:“他的人?”
東老應道:“就是我們曾遇到過那一位姓於的少年!”
銀衣少年拂然片刻,許久才帶著微溫的道:“你們四位也真的固執,竟然為了有一個姓於的恩公,連天下姓於的也不敢得罪!豈不是因噎廢食!”
東老低聲道:“這一點是老奴兄弟投奔門下之時,與老主人有約在先,還請公子多多原諒老奴等的愚昧無知!”
銀衣少年隨口道:“算了!別提了!你們看!”
四個蒙面偉丈夫,同時應了聲:“是!”
但見,於梵的一柄軟劍,比開始時更加凌厲,更加快捷,夾著風雷之勢,越來越發令人捉摸不定,怪招連連,隨著奇異的招式,那寒光閃爍的劍芒,也暴長數尺,竟把兩道血紅的掌影,裹纏在劍芒之內。
隔著層紗,四個偉丈夫的臉色看不出來。
但是,銀衣少年的臉上充滿了疑雲,一雙傻眼之中,放射既驚又奇,既羨又妒的光芒。
一時——
院子中殺的天翻地覆。
屋頂上罩上一層愁雲慘霧。
大地死一樣的沉寂。
只有血影人魔與於梵兩人的掌風劍式,偶爾引發出的陣陣嘯風。
由於這是一場武林空前的惡鬥,少見的硬拼。
受傷的藍氏父女,忘卻了殺身之禍。
陳翠綾主僕亦喜亦憂。
片刻——
那令人喘不過氣的片刻。
兩個老少的高手,代表正邪兩途的高手,依舊沒有停手的跡象。
但是,也沒有勝敗的蛛絲馬跡可尋。
銀衣少年再也耐不住了。
他回首對身側的四老道:“四位!可看出?這姓於少年的劍招,似乎就是我要找的那套武庫藏珍,亙古未有的絕技!”
四人默默無語,面面相覷。
銀衣少年又道:“四老有否看出端倪!”
四人中之一的黃衫客道:“公子!據老奴黃西看,劍術沉著穩狠,變化莫測高深,神機洋溢,也許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