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很晚,於是決定不回去了,睡覺前撒泡尿,剛出帳篷鼠妖也竄了出來。
屋外的淺水灘上瀰漫著一層白霧,鼠妖徑直鑽了進去,我撒完尿還不見它出來,喊了幾聲便穿入白霧中。
白霧就像是一個寬闊的屋子,進入後其中並無煙氣,視野清晰,所以我清楚的看見一個身著白衣,梳著漢代髮飾,身著白衣漢裝的女子一動不動的懸浮在河面上,她肚腹處被破開,五臟六腑皆有一些露出體外,大股鮮血將胸前白衣染的一片血紅,血水兀自滴滴答答落在渾濁的河水裡。
河水被染紅一片。
鼠妖一動不動的人立在她身邊,雙眼爍爍放光,賊膩兮兮的臉上簡直能看出譏笑的神情。
我嚇得魂飛魄散,一屁股坐在淤泥中往後退去……
“大哥你咋了嘛?睡著好好的突然大喊大嚷?”我被小魚喊醒了。
原來那不過是南柯一夢,我又看到趴在腳邊一動不動的鼠妖,這才喘出長長一口氣,剛要抬手擦額頭上的冷汗,猛然發現手掌上沾滿了亮晶晶的金沙。
我本以平靜的心情再度變的緊張,再看褲子也已經溼透,上面沾染著點點金沙在燭火中熠熠閃光。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在帳篷裡逐漸瀰漫開來。
47、紅娘子(2)
鼠妖居然會以如此“擬人的手法”求饒,我差點沒笑出聲來,這也出乎廖叔意料道:“這耗子我看都能聽懂人說的話了。…………”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鼠妖連連點頭,併發出吱哇一聲尖叫。
“我操,神了。”工程組幾個年輕人也圍過來湊熱鬧。
“老鄉,這老鼠是受輻射後變異的品種?”一個年輕人好奇的問我們道。
“哪來的輻射,這耗子活了太多年,就是一點點長起來的。”我道。
鼠妖連連點頭,甚至用前爪鼓起掌來,我看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道:“廖叔,這隻耗子真通人性,要是不在為惡,乾脆留它一條性命得了。”鼠妖肥碩的腦袋立刻轉向廖叔,小耳朵就像雷達不停轉動,渾身哆嗦成一團。
見它這幅可憐兮兮模樣廖叔起了惻隱之心道:“好歹是一條活了百年的性命,就這樣殺死它於心何忍?”鼠妖抬爪揉了揉眼睛,一副痛定思痛的悔罪模樣。
“廖哥,咱不能婦人之仁,這種妖物如果放了它肯定還要為禍世間,不如一把火燒死以絕後患。”洛奇道。
鼠妖求救似的衝廖叔悲鳴幾聲,廖叔想了一會兒道:“鼠妖,你雖然為惡多端,但念你活了百年不易,且弒殺老物恐遭天譴,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但你得答應我的條件。”耗子拼命點頭。
一人一鼠的對話,將所有工程組的人都吸引過來,廖叔道:“首先我要破了你身上的青鱗甲、其次我要破了你的法身、第三我要打造一副鐐銬拴住你一對後腿,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生活,我保你吃食無憂如何?”
耗子“毫不猶豫”,連連點頭,廖叔命我們將它放低,走到它身邊將一瓶經血細細倒在鼠妖的青鱗甲上,片刻之後只見妖甲冒出青煙後迅速萎縮,幾片甲殼從身體掉落在地。
廖叔又抽出三根銀針分別紮在鼠妖的喉頭,和一對前爪上,它閉上眼睛似乎頗為享受,廖叔抽出銀針後,只見鼠妖額前一撮銀色的毛髮瞬間枯萎被風吹散。
“這撮銀毛就是它的法身,又叫避水銀絲,助它在土中如履平地,去了法身,它想跑都跑不走。”廖叔道。
到這份上鼠妖徹底老實了,落地後緊跟著我和廖叔身後寸步不離,但是對於堅持燒死它的洛奇鼠妖始終“介懷在心”,之後經常會弄些讓洛奇有苦難言的惡作劇。
之後工作組在整理地框時發現了地下溶洞和防空洞穴,經過一番抽絲剝繭的調查,最終得到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訊息。
大約是清朝末年,湘西一個生苗家族為了避禍來到此地隱居,當時青龍山還不是土山,而是一座突出地表含有大量碳酸鈣的石灰岩層,生苗便在此地棲息並藉助岩層下的溶洞修煉蟲蠱,之後他的對頭聞訊追到此地,於是兩位巫蠱大家在這處石灰岩層展開了異常陰毒的巫蠱大戰。
這番鬥法完全破壞了當地的生態系統,包括人在內的一切生物都變得不太正常,巨蟒、巨鼠包括暗河裡的古鰩,都與那次巫師鬥法有關。
或許是鬧到了天怒人怨,再一次洪災中臨近的金山發生塌方,泥石流將石灰岩層徹底掩埋,便形成了如今的青龍山,抗日戰爭年間,修築防禦工事時,這個深埋多年的秘密才被挖掘出來,而當年建築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