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同秋獨自慢慢走回去。他也覺得不恨楊妙了,雖然過去那些想來是如此的荒唐。
人人都有一份不得已,總要有人犧牲讓步,去體諒他們。
只是剛好總是他而已。
只是,雖然他理解了楊妙,可他卻越發的不明白任寧遠。
任寧遠出門回來,帶他們父女去吃飯,拿了不少禮物給曲珂,也有曲同秋的一條圍巾。
曲同秋一個勁推辭:「不好這樣破費的,你常常都要去美國辦事,不用特意帶東西……」
「不是特意。航班延誤了,在機場沒什麼事做,順便買的。」任寧遠微笑道,「小珂也該多些這種東西,女孩子要富養。」
曲同秋莫名的有些不安。任寧遠對他們一直多少有關照,但以他那種淡漠的個性,有時像是好得過分了。
曲珂高高興興在玩毛茸茸的新吊飾。任寧遠喝了口茶,問男人:「你那天是遇到什麼麻煩?」
曲同秋忙說:「沒,不是什麼要緊的,公司裡的事,已經過去了。」
不知為什麼,就對任寧遠撒謊了,心裡慌張,但竟然也沒有結巴。
任寧遠點點頭:「有什麼也別擔心,大不了就不做了。」
點的菜陸續送上來,一人一份的海鮮湯,曲同秋忐忑著喝了兩口,抬頭看任寧遠和女兒,兩人同時都在往湯里加著醋,一樣的喜好。
這什麼都算不上的細小動作卻像針一樣讓他抖了一下。他突然有了個模糊的可怕想法。
任寧遠什麼都知道,是他把楊妙帶來的,那他是不是也光顧過她?
脊背瞬間就麻痺了,曲同秋忙顫抖著把碗端起來,他被自己的荒唐給嚇住了。
明知道那是荒謬的狂想,但還是像瞧見恐怖片的驚悚場景似的,就算是假的,也足夠讓人膽寒。他嚇壞了。
年關將近,公司也放了年假,曲同秋收拾了東西,準備和曲珂回老家過年。他沒打算告訴任寧遠,不知為什麼,在心裡生出點恐懼來。
任寧遠半借半送他的那些東西他也都打了包,他手上還有任寧遠那公寓的鑰匙,知道任寧遠不在,便動手開門進去。
將東西在客廳裡顯眼的地方放好,鑰匙也留下,曲同秋思來想去,覺得該留張便條。斟酌著字句,還沒寫完,就聽見開門的聲音。
是任寧遠回來了,一起進門的還有楚漠,見了他都是一愣。
「是你啊,剛寧遠還以為進小偷了呢。」
任寧遠看著他:「你在這做什麼?」
「我來,送點東西,」曲同秋莫名的有些膽寒,「都是跟你借的,其實我也用不上,早該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