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做了投資,這幾年的花費都沒有問題,」曲珂現在有點男孩子氣,「我想我爸爸,會更高興看到我能獨立。」
任寧遠看了她一會兒,點一點頭。
曲珂表示要住校的時候,他並沒有阻止。並不是他不疼愛她,而是他和她現在有些難以獨處,再也無法回到以前那種寵溺的親密。
他感覺得到曲珂甚至是恨著他的,儘管沒有人告訴她任何東西。
那種微妙的恨意和生疏,她和他其實都有。
一旦只剩他們倆面對彼此,那男人死去了的事實就越發鮮明。
那個人不在世上的每一天裡,他們都覺得殘缺,卻根本無法彼此安慰,面對面只讓缺口變得更大。
任寧遠從泳池出來,葉修拓和容六已經在吃早飯了。
容六讚歎道:「游到現在,你體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葉修拓一本正經地說:「我體力本來也是很好的,只是昨晚用掉了。」林寒還在樓上房間裡睡覺。
「不要臉!」容六忍不住大喊大叫,「為什麼肖騰就不肯跟我出來度假呢,難道他都不需要放鬆嗎?」
「人家是四個孩子的爹,你就饒了他吧。」
「唉,」容六哀怨地趴在桌子上,「可是我都好久沒做了。那種功能太久不使用,說不定會退化掉的。」
葉修拓說:「閉嘴,你說這種話,要讓寧遠情何以堪?」
任寧遠坐下來吃東西,笑一笑,把叉子往芒果碗裡一插。
葉修拓從善如流地把叉子拿起來吃芒果粒,看著他:「寧遠,不是我管閒事,你真的都沒需求嗎?這樣對身體不好吧。」
容六還不知死活:「你放心,他已經娶右手為妻了,哈哈哈。」
等他笑完,也沒早餐吃了,只好又哀怨地趴在桌上,邊看著面前豎著的刀叉,邊翻看手機:「發那麼多訊息,肖騰連一個也沒回給我……啊,我真是太寂寞了……」
容六一個人在那發花痴,任寧遠只不緊不慢地吃早點,比起容六的風流俊美,任寧遠那安靜的英俊輪廓裡,完全是個三十多歲成功男人該有的沉穩和內斂。這樣的人卻會是單身,葉修拓怎麼也想不透。
「寧遠,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葉修拓頓了頓,「或者男朋友。」
任寧遠只是笑笑。
「你別不當回事,人都是需要一個伴的。不論是男是女。」
任寧遠抿一下嘴唇,不答話,只又倒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