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在腳面上,閒適輕鬆的模樣,看了他一眼,道:「你出院了?」
「嗯,今天剛出來的。」
任寧遠不甚在意地「哦」了一聲。
曲同秋看不出他是不是生氣了,惴惴道:「老大。」
「什麼事?」
雖然這兩天已反覆把這事實咀嚼消化了很久,開口的時候還是不免結巴起來:「我、我女朋友,懷孕了。」
任寧遠驀然抬眼看他,兩人視線相對,都不出聲。曲同秋從沒有這麼認真和任寧遠長時間對視過,只覺得那缺少情緒波動的眼睛又深又黑,微微玻�鵠淳陀兇徘看蟮難蠱雀校�揮傻糜行┗耪擰�
他沒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只是初嘗禁果,沒想到一次就成功又成「人」了。
任寧遠過了一會兒表情才有所變化,輕微擰起眉頭,問:「這麼不小心?」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此之前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的人,哪還能談什麼小心不小心。
「找我是要我幫你什麼?找醫院?墮胎費?」
曲同秋嚇了一跳:「不能把孩子打掉!」
任寧遠望著他:「那不然,難道還要她生下來?單親媽媽很辛苦的。」
「我知道……」曲同秋有些緊張,對著任寧遠,就像當時對著楊妙一樣,嚥了咽口水,才說:「我、我想結婚。」
話說出口,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好像一瞬間空氣都凝滯了,沒有聲音,沒有動作,只戰戰兢兢和任寧遠對視,那場景像極了他父親發現了他藏起來的不及格考卷,下手抽他之前的短暫平靜。
幸好任寧遠不像他那脾氣暴躁的父親,掉開眼光之後,口氣反而平和:「那你的學業呢?」
曲同秋有些猶豫,更多的是做錯事情的心虛:「那,也沒有辦法。我、我會跟家裡說……」
「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人要承擔自己造成的後果,必然是要捨棄一些東西。他喜歡楊妙,願意當父親,更該對一個懷孕的女人,對一個未成形的嬰兒負責。
「老大……那我以後,就不在學校裡了。」說「結婚」的時候,是緊張又欣喜,而說出這句話,就是滿心的難受。
曲同秋一想到日後再也不能如從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