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山洞去吧。”十九郎聽得老人說話,面露喜色,將石刀抱在懷中,徑向左邊一個山洞行。
十九郎走進山洞,點燃了洞旁的獸油巨燭,照的一洞皆明,只見那洞壁上以煙墨刻著不少圖畫。
原來,這祖宗山洞中刻著的是神木族歷代祖宗與野獸妖鬼搏鬥時的場面,這神木族自二十四代族長搏殺野虎,在這山谷中定居,便定下一條規矩,族中之人每次與妖獸惡鬼搏鬥,便要將經過在這洞中刻畫出來,本來這是祖宗要為後世子孫留下經驗教訓之意,只是到了後來,只因能進這山洞的都是族中屈一指的勇士,因此這裡又成了族人彰顯勇力的地方,凡族中青年之人都以能進這祖宗洞為榮。
十九郎在後洞刻下自己搏殺怪鳥的經過,又舉了火燭向壁上其他的畫幅瞧去,只見一幅幅畫雖然線條簡介,但卻清晰準確,將族人當時與妖獸鬼怪搏鬥的場面清晰地記了下來,這些畫中的經驗技巧,族長早已傳給了大家,十九郎看了幾眼,便不再看,轉身將火燭插在洞壁上,出了洞去,只覺背上被怪鳥抓破處微微麻癢,卻也不甚在意,遠遠地只見一上黑影快奔來,走到近前,卻是一隻小小的五彩錦雞,忍不住笑道:“鳳凰兒,你來接我的嗎?”手臂一伸,那五彩錦雞雙翅一扇,登時便穩穩地站在他手臂上。
這隻五彩錦雞原是他有一次打獵時,無意間撿到一枚鳥蛋,扁圓潔白,極是奇怪,心下好奇,便將他孵化出來,誰知卻是一隻五彩錦雞,只是那錦雞甚是古怪,長到拳頭大小,便不再長,如今三年了,卻依然是拳頭大小,只是他飛行快,天性又自好鬥,見到蛇鼠蟲蟻,往往便惡鬥不休,而且因他身體靈巧,每次惡鬥蛇鼠蟲蟻,竟然鮮有敗績,一次十九郎遇到一隻惡虎,倒虧得這鳥兒先猝不及防,啄瞎了惡虎的兩隻眼睛,十九郎喜愛這鳥的勃勃鬥性,便將他留了下來,只因他生的鳥羽漂亮,便給他起了個名字,叫“鳳凰兒。”
當晚大家歡歡喜喜地分食了鳥屍,各自睡去,十九郎睡到中夜,忽聽的洞外守衛的族人大聲呼喝,知是有怪物來襲,忙向洞外奔去,只是奔的急了,只覺頭腦一暈,竟差點摔倒在地,勉力站起,搖了搖腦袋,只覺腦袋中一片眩暈,只是他素來強悍,也不如何放在心上,急走出洞外看時,只是來了幾隻山貓,早已被族人殺死了。
眾人各自回洞,十九郎只覺身軟腿痠,倒床便睡,心道:“想是我白日博殺那大鳥,用力太猛了吧。”誰知睡到天亮,只覺後背上麻癢癢的,有如無數蟲子在咬一般,勉強站起,頭腦一晃,卻又一頭栽倒床上,眾人看時,只見他背上被大鳥劃過的口子處紅腫生膿,竟然出陣陣惡臭,眾人一時彷徨無計,急忙叫來老族長,那老族長必竟見多識廣,忙喚來老人用草藥敷在他的傷處,卻也毫無用處。
忽忽不過兩天,後背上被大鳥抓過之處已是肉爛見骨,十九郎更是昏迷不醒,這一日晚間微微清醒,見眾人都圍在自己床前,十九郎勉力摸出那把石刀道:“老族長,想不到我無福帶領合族老幼好好生活,這把刀仍還給大家。”說著將那刀遞給老族長,老族長不接,道:“十九郎,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傷,只要養好了傷,你仍是大家的族長。”
十九郎不語,將那刀放在床上,掙扎著站起身來,道:“我要到祖宗洞去。”眾人知他是要將那鳥爪上有毒之事記下來,勉得日後子孫再蹈覆轍。
只因那祖宗洞中畫像珍貴異常,唯恐有人不慎將他損毀,神木族立有嚴令,非是族長,不得慎入其中,只有族長方可進入此洞,觀察壁上的畫幅為大家講解。
十九郎掙扎著到祖宗洞中將此事記下,將那火把插回原處,只覺手軟腳痠,似是氣也喘不上來,慢慢倚在洞壁上微微喘氣,忽覺腳下一暖,多了一物,低頭看時,卻正是鳳凰兒,那鳳凰兒身子一動,輕輕飛立在他肩頭。
他自知將死,心下哀傷,輕輕撫了撫鳳凰兒的羽毛,道:“這洞中除了族長,不許他人進來,你雖是禽獸,也不能進來,咱們出去吧。”說著正要出去,眼睛一斜間,忽地一怔,卻見火燭旁邊的幾幅畫甚是怪異,本來這洞中刻畫的都是歷代族人與野獸搏鬥時留下的畫,每一幅畫中都是一人一獸相搏,又或是多人多獸相搏,又或是多人設計陷井捕獸,只這幅畫中卻是不同,畫中只有一人側臥在一塊大石上,十九郎心下微奇,暗道:“難道側臥著也能捕獸?這幅畫族長卻沒教過。”
當下舉了火燭細看,只見畫中一人側身而臥,粗粗一看,也無疑處,但若細看,卻見那人微微凸腹,脊背微伸,鼻端處畫著幾點淡淡的細墨,筆畫雖然粗疏,但也看的出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