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自是看不到,只有修為高深之人才能以天眼內視之術看到,十九郎自是不知這些,只是連運了數十次神念,要以天眼鎖定那三尸神蟲,卻始終難以如願,過了片刻,忽地靈機一動,心道:“那鳳凰兒便在我體內,不知能不能引他來吃了那三條惡蟲?”當下以天眼照定胸口那團肉球,卻見那肉球仍是一團血肉,也不知那鳳凰兒何時才能化育出來,心中不僅默唸道:“鳳凰兒,鳳凰兒,若真的是你,便請助我將那惡蟲吃掉。”念頭末完,只見那肉球中精光閃動,內中那鳥兒忽地跳了出來,化做一道精光,隨著十氣郎的氣血緩緩運轉到泥丸宮中,化生成形,正與那日夢中見到的小鳥一般模樣,不過拇指大小,只是渾身上下卻是精光閃爍。
那鳥兒化成鳥形,伸嘴展翅,便向那三尸神蟲撲去,那三尸神蟲還待要躲避,卻見那鳳凰兒頭上鳥冠忽地出一道五彩金光將那三尸神蟲罩住,那金光似乎正是那三尸神蟲的剋星,那三尸神蟲被金光一罩,立時轉動不得,被那鳳凰兒一嘴一個,立時啄了個乾乾淨淨。
鳳凰兒吃了三尸神蟲,十九郎只覺泥丸宮中一時亮光大做,那黑氣被亮光一衝,立時無了蹤影,卻見那鳳凰兒化做一道精光,又自緩緩進入十九郎胸口那肉球中,彎頭蜷腿,蟄伏成一團。
十九郎泥丸宮上精光大放,恍惚間只覺似是有一層無形的束縛被去掉了,心中竟是暢快難言,又覺渾身上下輕鬆無比,便想放聲高歌一曲,只是究竟要唱些什麼,卻不知道,只是放開了喉嚨,不住大叫大喊。
叫到高興處,忍不住手舞足蹈,手腳一動,方才醒悟,喜道:“我手腳怎麼能動了?”他自不知道,世人生身那先天元陽一炁真氣本是稟天地真靈而生,是溝通天地的無上靈物,天地間第一等的靈寶,最是威力無窮,只為中了魔神大帝的三尸神蟲,威力不及平日萬分之一,是以自來世人修煉神通,無不是以斬除三尸為最高目標,正可謂是:“斬祛三尸好自在,無劫無難得逍遙。”只有斬除了三尸,方能將那先天元陽一炁真氣煉至極強極大,使自己身心能與天地溝通暗合,方才能修成無上神通。
只是魔神大帝那三尸神蟲亦是魔門至寶,是在無窮煞戾陰晦之氣中抽取靈性煉成的寶貝,世人要想斬除三尸,解去束縛,而重得自由逍遙之身,那是談何容易,多少人窮盡千年之功,也難有尺寸之功,既便是天界神通之士,能斬卻三尸的也不過百之一二,十九郎真元雖然渾厚,可是他必竟末得明師傳授,也還末到斬卻三尸的地步,只是他體內那神鳥本是天地間的一隻異種,無意間被他所得,竟助他斬卻了三尸。
十九郎忽然驚覺自己手腳竟能動了,這一下心中更是歡喜,只是生恐自己一站起來,那三條惡蟲便又回到自己體內,當下仍坐下閉日內視,天眼神光所到之處,體內便是一個微末血管也看的清清楚楚,再無半分阻滯,心下甚喜,只是當天眼神光轉到靈臺**時,卻見靈臺中有一道微微血光,大是異樣,待要以天眼之力將他移除,卻總是不能,好在那血光甚微,也不如何放在心上。
當下站起身來,舉目看時,只見處身所在,不過是一間小小的斗室,長寬不過丈許,見那鏡子便放在斗室正方的一個拱桌上,心下甚喜,伸手拿了,但見那鏡是青銅磨成,形狀奇古,四周鑲著花邊,細細看時,正上方的是一隻張牙舞爪的神龍,左右兩邊卻是一鳳一凰,下面底座放在一隻託碑的石龜背上,再看那鏡子背面,雕滿了弧線,細細一數,共是十二橫線,十二豎線,他不知這便是天地間的徑緯之線,那經緯線的上方,卻雕著一個小小的圓圈,圓圈四周光芒四射,顯是太陽,除此之外卻無他物,雕畫雖然簡單,但卻古樸大氣,再看那鏡正面時,只是光禿禿的一片,卻不見先時見到的那人,心下微奇,暗道:“這人不知躲那裡去了?”一時也來不及細想,將那鏡子在腰間掛好,心道:“那和尚不知使何障眼法兒害我,有仇不報,豈是大丈夫所為,這一下出去,定不與他善罷干休。”念頭及此,便待出去,卻見那斗室無門無窗,心道:“我已煉就了撒裂虛空的法門,這小小斗室,怎能難得住我。”看得準了,雙手伸處,撒開了虛空,向外便走,誰知走末多遠,忽聽“當”的一聲,已一頭重重撞在牆壁上,那牆竟是堅硬異常,宛如銅牆鐵壁一般,幸虧十九郎已自斬卻三尸,一覺不對,立時收力,但也撞的頭暈腦脹。
十九郎心下奇怪,暗道:“這牆不知何物煉成,怎地硬的古怪?我這虛空穿越之術神妙無方,天下俱可去得,為何卻穿不過這牆去?”一時想不透其中緣由,思想良久,心道:“我便不信這牆竟真的能擋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