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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看來,他直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尊思考者的雕塑映在眼前,眼睛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光芒,身子一動不動,像被釘在那裡一樣。

槍聲越來越響,如同婦女的嘮叨一般催促著他。

忽然,他猛然站起來:“攻擊部隊立即掉轉方向,所有部隊立即向敵坦克攻擊方向突圍!”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最先起來反對的當然是卡圖科夫政委,他早就被扎卡耶夫中校的那一聲吼弄得非常不舒服:

“你在想些什麼?讓我們的部隊到日本坦克攻擊的地方送死?我看你是被嚇糊塗了吧!”

扎卡耶夫這一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說他膽怯,他當即站起來,指著卡圖科夫政委的鼻子說:

“你們這些就知道吹的傢伙,有本事你來指揮!我膽怯,我要是膽怯我還會在這裡嗎?!”

說完他還配上了行動以證明自己的勇敢——他拔出才放在槍套裡還沒有捂熱的手槍,直接向日本坦克跑來的方向衝去,並用手槍射擊日軍坦克!

卡圖科夫又一次被鎮住了,仍然在那裡一話不發。

然而紅軍指戰員就並沒有那麼遲鈍了,紅軍攻擊梯隊立即掉轉方向,集中全部火力,猛攻日軍坦克分隊。

日軍部隊突然間遭到比剛才強了幾倍的火力攻擊,顯得猝不及防,瞬間就有四、五輛坦克爆炸,濺起的火星點燃了周圍零星的植被,與坦克上的火焰輝映著,吞噬著日軍。

這下損失了大半坦克的日本人也開始不顧什麼“武士道精神”了,只管一個勁地向後跑。

“同志們,跟我前進!”扎卡耶夫揮動著手,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然後用另一隻手拿起手槍,對準前面正在走“之”字型路逃跑的日本兵,“砰”地扣動了扳機。

“轟!”

一輛日軍坦克的炮管上噴出了濃煙,黑色的炮彈種種地砸在了離扎卡耶夫營長僅僅只有半米的地面上,瞬間,泥土掩蓋了扎卡耶夫營長的身體。

“指揮員同志!”費得連科大尉,這個和扎卡耶夫營長耍得最好的連長急忙撲了過去。

他平靜地躺在地上,一隻手搭在腦袋上,好像這樣可以躺得更舒服些,透過灰塵和傷疤、血跡看到的是一張年輕、俊俏的臉。他胸前的血液已漸漸地停止了流動。

費得連科大尉輕輕地抬起扎卡耶夫營長的身體,他對他一切的不公平與怨恨在瞬間就消失得灰飛煙滅。

卡圖科夫政委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嘴巴半張,吃驚地盯著眼前已經不會和他再爭吵的扎卡耶夫。頓時,自責與悔恨欺凌著他那本不堅強的心,一股罪惡感從腳下直接竄到了大腦,他有一些站不穩,向後連續退了幾步,周圍的槍聲好像瞬間消失了,那死一般的寂靜更加讓他不安和愧疚。

費得連科大尉將扎卡耶夫的軀體輕輕地放下後,倏地站起來,眼睛充滿血絲,瞪著卡圖科夫政委,好像要把他吃掉。

卡圖科夫顯得非常不自然,或許是出於畏懼,又向後退了幾步。

費得連科大尉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右手握緊成拳,一勾,一擊,重重地打在卡圖科夫政委的大腦上,根本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的卡圖科夫政委失去了重心,跌倒在一旁,恐懼地看著費得連科。卡圖科夫也是中校軍銜,而且職務比費得連科大尉要高,按理說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將眼前這個敢於冒犯甚至是攻擊長官的人槍斃,可是心裡的罪惡感已經使他變成了一個弱者,他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費得連科大尉竟然直接向他撲去,然後提起拳頭,如同冰雹般的拳頭砸下去,卡圖科夫政委就幾乎喪失了意識。

娜達莎見狀大驚失色,她慌忙去拉費得連科大尉,卻被他甩開,她見這樣子非常著急,在原地跳了幾下,然後又去想把費得連科大尉拉開,這下費得連科大尉乾脆直接轉過身,將她推倒。

她吃驚了,緊接著來的就是說不出的委屈,淚水轉眼間就已經浸滿了眼眶,並且溢了出來。

謝爾蓋耶維奇看到這樣實在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上去一把拉開費得連科大尉,當他的臉從費得連科大尉的臉上掃過時,卻吃驚的發現他的眼眶早已被打溼。

“你不要衝動!”

“你叫我怎麼不衝動!”費得連科大尉大聲地叫道,儘量控制著不讓眼睛裡的那層液體流過他早已被硝煙燻黑的臉,“是他,害死了營長。他如果不說,指揮員是不會走的,就是這個該死的政治委員,你們還嫌在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