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在那裡。
“胖子!胖子!”蘇文不斷呼喊著唐吉,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心急之下,蘇文趕緊伸手朝著唐吉的鼻翼間探去,卻發現對方的呼吸十分平穩,蘇文不敢怠慢,又捉住唐吉那粗壯的胳膊,仔細地感受著其脈搏的跳動。
良久之後,蘇文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一下子坐倒在地,苦笑連連:“好你個死胖子,為了找你,我險些把命都給搭上了,你倒好,直接在這裡睡上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蘇文知道,唐吉在這三天之內,恐怕也經歷了很多不為人知的艱險,只是這一切,只能等唐吉睡醒之後再行計較了。
接二連三而來的驚喜,終於讓蘇文從心底湧上了大片的劫後餘生之感,他在這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從獸冢中脫困,更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唐吉,竟然就躺在獸冢的出口!
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彷彿隨著迷霧的散去,這一次。於蘇文的頭頂,終於露出了燦爛的陽光。
至於說那獸冢中到底有什麼秘密,那不知名的禁地琥珀中又到底藏了什麼,迷霧為何會突然消散,到了此刻,都不再重要了。
便在此時,一道無比震驚的聲音。卻忽的從蘇文身後傳來。
“傳世之詩,原創戰文,天吶!杜公子。你絕對是李某這數十年所見過的第一聖才啊!”
聞言,蘇文轉過頭來,看著一臉驚愕的李白,臉上不禁訕笑了兩下。這才謙虛道:“巧合。都是巧合而已……”
他哪裡敢在堂堂詩仙面前擺譜啊。
誰曾想,李白對於蘇文的這番謙遜卻絲毫不買賬,他連步走到蘇文身前,一把抓住了蘇文的雙手,感嘆道:“不!這絕不是巧合!”
頓了頓,李白突然改了稱呼,恭然開口道:“先生,您不僅有詩道大才。為李某開啟了一道全新的聖途之門,更是實實在在地將李某救出了獸冢當中。不論如何,請您受李某一拜!”
說著,李白也不顧蘇文的阻攔,躬身行禮,當中的感激與崇敬之意,溢於言表。
這下子,輪到蘇文尷尬了,由於李白的堅持,他只能硬著頭皮受了對方的這一拜,這才有些尷尬地開口道:“李大人謬讚了,這些時日,我也從李大人的劍術之上受益良多啊!”
李白毅然決然地一擺手,鄭重其事地說道:“先生斷不可再如此稱呼於我了,您若是還念及我們之間的情誼,便叫我小白吧!”
小白?
蘇文頓時有一種想要用頭去撞樹的衝動,別說兩人的文位差距,以及李白在蘇文心中的傳奇地位,哪怕就從兩人的年紀來看,他也不可能真的這麼叫啊,於是他只能拿出了當初對付殷無殤那一套,無奈道:“這樣吧,我便高攀一番,稱您為李大哥吧。”
這同樣是一個有些大逆不道的稱呼,但比起小白來說,實在要容易接受多了。
蘇文恐怕這輩子都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夠與詩仙李白稱兄道弟!
李白想了想,終於還是勉強接受了下來,時至此刻,他對於蘇文的態度,又哪裡還像是當日在木屋前,以長劍相向的那副模樣?
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三人才剛剛脫困而出,尤其是李白,於獸冢當中被揮霍了整整二十七年之歲月,如今得以重回人世,有很多的事情,還在等著他去做。
比如說,驗證蘇文口中那二十年前的北固山戰役,以及劍聖斷嶽之生死!
所以還不等唐吉醒來,李白便向蘇文告辭了。
“先生,請恕我無法再與您同行了,日後詩道有所成,再來拜謝!”
蘇文雖然很想在身邊留下這位超級強者相隨,但他同時也知道,李白此番脫離獸冢,肯定是要趕著去見自己的親人摯友的,當下也不再勉強,笑著道:“蘇聖曾曰: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願兄此去,不要太過執著。”
蘇文很清楚,時隔二十七年之後,一切都會變得物是人非,恐怕李白早已回不到他所熟知的那個世界了,因此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李白笑著點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先生請放心,我想,在經過二十餘載的孤獨困苦之後,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再感到絕望了,就此別過罷。”
說完,李白衣袂輕飄,轉身便行,沒有絲毫的留戀與猶豫,瀟灑地揮了揮手,很快便消失在了蘇文的視線當中。
蘇文見狀,也忍不住輕聲感慨道:“下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