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見過大人。”
窮諸滿面和煦地擺了擺手,笑道:“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然而,蘇文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抬起頭來問道:“聽聞我書院眾院士在大人處飲宴,為何我不曾見到?”
窮諸聞言,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轉目看向蘇文身後的那個黑臉漢子。
那黑臉漢子頓時目色惶恐地跪倒在地,連聲道:“屬下罪該萬死!因為公子不願赴宴,所以屬下撒了謊,對公子有所欺瞞,還望大人懲戒!”
窮諸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黑臉漢子不斷用額頭撞擊著地面,哭喊著道:“望大人恕罪!望公子恕罪!”
窮諸冷然地揮了揮手,開口道:“自己下去領五十軍棍!”
黑臉漢子的哀嚎之聲立刻變得更加淒厲了一些,哭天搶地地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說著,黑臉漢子還不忘滿目哀求地看向蘇文,似乎是希望蘇文為他求情。
自始至終。蘇文都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一言不發,直到此時。他才輕輕將自己手中的赤霄劍揚起了數寸,笑道:“你自己之前不是說了最該萬死嗎?”
“既然如此,那麼,你可以死了。”
說著,蘇文手中的赤霄劍便意欲斬下!
見狀,窮諸頓時瞳孔微縮,急聲道:“公子不可!”
蘇文依言頓了頓。抬頭看向窮諸,似笑非笑道:“怎麼,大人先前不是說讓他下去領五十軍棍嗎?我雖然不曾入過軍旅。也知道五十軍棍是可以打死人的,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不如便給他一個痛快,豈不更好?”
蘇文此話一出。黑臉漢子的哭喊之聲頓時止住了。而那窮諸將軍看向蘇文的目光,則多了一絲凝重。
從頭到尾,這兩人都只是在蘇文面前演戲而已,在窮諸看來,蘇文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想要將他糊弄住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曾想,對方竟然真的想要自己的屬下賠命!
窮諸當然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乾咳了一聲,笑著道:“雖然我這屬下做錯了事情。欺瞞了公子,但也罪不至死……”
不等窮諸說完。蘇文便立刻將其打斷道:“那麼,先前大人所說的,難道只是戲言?”
這麼一句話,頓時讓窮諸又羞又怒,卻偏偏無處反駁,只好沉默了下來,間接承認了蘇文的嘲弄。
可是,蘇文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輕輕攤開了自己的手掌,激發出了一陣淡淡的杏黃色才氣光芒。
窮諸瞪大了眼睛,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竟然身具侍讀之文位!
一時間,窮諸根本不再懷疑,而是徹底認定,對方的確是鴻鳴書院的學生了。
在衛國當中,除了鴻鳴書院,哪裡還能培養出如此天才的少年?
然而,蘇文之所以在此時表露自己的文位,可並不單單只是為了震懾這位鎮南大將軍而已,下一刻,一道布帛虛影自蘇文手中浮現出來,上面清晰可見地書了兩個字——鎮國!
與此同時,蘇文的聲音也即刻響起:“敢問大人,不論是聖律還是國法,欺瞞鎮國貢生,該當何罪?”
鎮國貢生!
這下子,那窮諸將軍黑臉漢子,終於知道他們面前這少年到底是何人了,更加明白,對方為什麼能夠在小小年紀便成就侍讀之位,身邊還跟隨了價值連城的代步妖獸。
竟然是蘇文蘇聖才!
黑臉漢子這一次是真的慌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這麼一尊大神!
誠然,如今場中蘇文的文位並不是最高的,可是他的鎮國封號、舉國之文名,還有他背後所站的鴻鳴書院,都是窮諸這個鎮南大將軍惹不起的,而且如今看蘇文的態度,他是真的想要置那黑臉漢子於死地!
面對蘇文的這番詰問,窮諸直感覺背後冷汗淋漓,但他並未就此放棄屬下的生命,而是上前了一步,向著蘇文行了一個大禮。
蘇文是衛帝親封的鎮國貢生,所以但凡是衛國學子,文位在侍讀以下的,只要蘇文表明自己的身份,對方便需得對其行跪拜之禮,可是窮諸乃是堂堂翰林,不受此節制,那麼他此時之所為,是為了什麼?
“不瞞蘇鎮國,此番施計誆騙你前來,並非我之屬下自作主張,而是我所授意的,所以,若是你一定要出這口氣的話,便衝我來吧!”
蘇文聞聲,神色微動,看向窮諸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