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老道士的對面,這是夢境,但不是我的夢境,人無法想象他沒有經歷過的東西,沒見過豬狗,怎麼在夢裡遇到豬狗呢,我無從分析這老道士想幹什麼,而我也阻止不了這場夢境的繼續,我只有等著,等著老道士的下一個步驟。
他開始唸經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場夢境裡我能把很多細節都看的很清楚,清楚到我都無法把它當成夢境,唯獨這老道士說什麼我一點都不清楚,嘰裡咕嚕,含混不清,聽不真切,我聽的似懂非懂,反觀這幫人可就不一樣了,眼睛瞪得特別得大,盯著老道士,像是對老道所說的一切都感到震驚,每個人都這樣。
我看到那個把我和何雲帶到她家的老太太,現場場面很詭異,這幫人雖然聽著老道士說話,可他們並不是跟著老道士一樣坐著,他們是站著,全體都站著,只讓老道士坐著,那老太太是站著的隊伍中的一員,她的眼神也如同周圍那幫人一樣熱烈,激動得嘴唇顫抖,馬上就要吼出聲來似的,現在看那老太太只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並沒有多老,如果不是那張臉和老太太頗有相似,我根本無從揣測那個人是誰。
這個隊伍很可怕,一股躁動不安的氣氛正在膨脹,我感到濃濃的噁心,這是我第一次在夢裡出現這種感覺,我不想看了。
我想走。
就在這個時候,老道士忽然把腦袋轉向我這邊,看向我,我被這個動作嚇到了,要知道現在是夢境,就算不是夢境也該是那種記錄的東西,老爺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和現在的我產生聯絡,這其中隔了十幾年呢,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情況,我肯定不相信。
是不是看錯了。
我順著那老爺子的目光看向我的身後,心中稍微放鬆一些,才發覺他看的不是我,這樣就好,這樣的話,我只是經歷一場夢境記錄而已,不是別的什麼。
有人從我身邊走過,慢慢的朝著老爺子那邊走,他身材矮小,身形瘦弱,看上去蔫得和個柿子似的,可今天那人走起路來卻有一種不一樣的風格,那人就是幼年時期的楚唐宇,他來這裡幹什麼?
難道他也被蠱惑住了?
之所以用“蠱惑”這個詞,實在是由於這個道士的法術實在邪門,我只是個旁觀者,沒法身臨其境的體會老道士的法術,我只能估計,老道士可能無形中用障眼法迷惑住這些人,然後加以引導,這個引導的具體步驟我覺得……我覺得……怎麼說呢……
我總覺得和畫獸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用畫獸的方法畫人的話,是不是也能成立呢?何為畫獸?以氣御神,以神御形,用氣來迷惑人,以神來重塑人,那麼這個人,不就是在畫獸了嗎?
猛然間我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心裡彷彿被重錘擊打了一通,這個猜想有多嚴重?這些人,可能都不能算正常人類了,而這個道士,他是要成為神啊!
不,這不是猜想,這是事實!道士真的就在蠱惑人!這傢伙的確在做這種事情,那麼接下來這村人的結局會是如何,我都不用大費周折地猜了吧?
這人……
我看向那個老道士,把我給“救”醒的陰神派高手,第一次就感到冷到骨子裡的可怕。
那幫人尚且如此,我呢?
這夢境可不是現在的,而是十幾年前的,十幾年前,那老道士就已經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困住成百上千號的人,我呢?我當時只是一個將死不死的死人,身上的鳳凰血被放乾淨,身體也平庸得很,他十幾年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加精湛,不露聲色。
我已經被控制住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然而明白了真相,我也無法解開這個問題,我根本無從入手,因為我的精神力被封住了,這是我最大的問題所在,他把我的精神力給封住,我還怎麼和他反抗呢?
可惡,這傢伙果然是條老狐狸,從來不做不討好的事情,如今還把賬算在了我的頭上,我要是進了鳳城人的地盤,那老道士隨時都可以透過我來監視鳳城人的一舉一動,這要是成功了,我想不被捲進來也不可能。
老謀深算,老謀深算啊。
我玩不過這個老道士。
這是發自肺腑的感慨,也是對這人絕望的認可,我暫時還真沒有辦法和這個人對抗,至今我猜測出來的或許還只是人家的冰山一角,說不定,那個把我的魂魄和楚唐宇的魂魄互換掉的就是他呢!
如果這次猜想也是真的的話,那麼這其中肯定有一個更為複雜的原因,出在我身上的機率很小,因為我的資訊很少,那老道士沒見過我,也不屑於見